两个人蓦然都觉得这对话有点似曾相识,一齐笑了。
笑够了,卢答抬起头。眼尾不知何时已洇开片红,视线直汪汪、清凌凌。
“不再咬会儿?”冉让任由他发泄。
卢答摇摇头,张开嘴,给他看自己洁白整齐的牙,抱怨:“你怎么连手也这么硬,我牙都酸。”
说话间,他舌尖探出一截,艳红的一小截卷在齿间,像鱼在白海里翻涌。冉让看得眼热,问:“真的不咬了?”
卢答不知道他为什么反复征询,点点头。
下一刻,冉让再次覆上来,拇指轻轻地摩挲卢答的唇瓣,哄他张嘴:“那该轮到我咬了。”
“亲一亲,乖宝。”
冉让其余手指捏着卢答下巴,拇指扣住卢答的下唇,不容抗拒,呼吸急促而贪婪,像未曾餍足而终于可以短暂释放的野兽。
冉让靠近,呼吸交错,两人唇瓣相贴。露水气息和快散去的海洋味充斥着卢答的鼻尖,凉意惊人,但冉让是烫的。
吻也是烫的。
冉让吮吸卢答的唇瓣,亲得啧啧作响尤觉不够,舌头灵活地卷走卢答口中所有津液,连他上颚都仔仔细细地照顾着。
屋内昏暗朦胧,没人想起开灯,月光在很远的地方静悄悄点亮一角,水声啧啧,令人面红耳赤。
当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脆而莽撞,冉让分神抽空看了一眼:“没事,叉子。”
冉让声音暗哑,说话间热气咝咝。卢答被他亲得腿软,不住地往后退着,直到背完全抵在墙上。
冉让察觉到了,怕他硌得痛,把他放到了桌面上。
冉让前两天刚换过桌布,亚麻针织,碎花琳琅,斑斓的彩。卢答喜欢花,喜欢彩,所以这是冉让房间里为数不多的亮色。
此刻卢答躺在上面,洁白的脸庞像花海里的一支白玉兰。
吃起来也一样馥郁。
冉让吻得极深,迫不及待想汲取更多。卢答感觉他舌头都要伸进自己喉咙里了,被吻得眼角泛泪,又被他吃了半晌舌头才推开他。
被推开后冉让也没走远,依旧抱着卢答,把他箍在自己怀抱里。
卢答被他咬着鼻尖,亲得很痒,笑得闷闷,忍不住往后挣,感觉后背压住了什么,有点疑惑并着惊慌,在啄吻的间隙叫冉让:“冉让,小追……冉追!”
“喜欢。再叫几声。”冉让喜欢听他叫自己的名字,直白道。
比亲吻更能让人脸红的是他的话,卢答两颊都粉了,挣起颈子,也是白玉似的玲珑,像雪白的羽毛柔软又纤立的鸟。
动作间,他把背后的东西碾得更碎,汁液迸溅出来,空气里一时有了极浓重的香味,弥山亘野一般地,仿佛两人一同坠落于香雾腾腾的花丛之间。
卢答嗅到了,眨眨眼睛,似乎有点茫然:“小追……是什么?”
冉让不逗他了,把他抱起来,闷闷地笑,笑容里有一点恶作剧成功的得意。
“花。”
他亲亲卢答的脸,唇瓣贴一贴脸颊,一触即分,珍重非常,也亲昵非常,黑眼睛都灼灼生光,冉让说:“是花。”
是香雪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