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队也在。”
赵时熔何等敏锐,一眼就看出了两人之间的不对劲。
戚良的慌乱里带着关心,阎景修的平静下却藏着防备,尤其是阎景修看他的眼神,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敌意。
领悟过来的赵时熔立刻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文件夹,笑着说:“我就是来跟戚良说点案子的事,现在说完了,你们聊,我先走了。”
不等戚良挽留,赵时熔就快步走了出去,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扶着阎景修坐在沙发上,戚良递给他一杯温水,解释道:“赵队找我是说方一彤的案子,就是陈忆安的朋友。”
阎景修接过水杯,指尖触到杯壁的凉意,心里的醋意却没消。
“我知道。”阎景修打断他,目光落在他脸上,带着点委屈,又带着点不安。
“我提前出院,是怕我再晚回来一天,你就又躲着我了。这几天在医院,你除了说案子,什么都不跟我说,我真的很怕……”
戚良的喉咙发紧,不敢看他的眼睛,慌乱地抽出张纸擦去桌上的水渍。
他知道阎景修的不安,可他自己也陷在矛盾里。
一边是对阎景修越来越深的好感,一边是对自己身世的自卑,还有对“同性恋”这个身份的恐惧。
“我就是忙案子,没躲你。”
“忙案子?”阎景修苦笑了一下,“忙到连跟我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阎景修下午给戚良发了条几乎算是表白的消息,吓得戚良之后都没再敢看过手机。
见戚良不说话,阎景修顿了顿,声音放软了些,“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隐瞒我早就知道你身份的事。一开始不说是没有机会,后来不说,是我怕你觉得我一开始接近你就是有目的的。”
他说着,伸手想去握戚良的手,却被戚良避开了。
戚良站起身,不敢再面对他的眼神,逃避似的说道:“我去洗碗。”
他逃一样地走进厨房,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哗哗地流着,却怎么也压不住心里的慌乱。
身后传来脚步声,阎景修跟着走进了厨房,在距离戚良还有几步远的位置停了下来。
戚良听到声音却没有回头,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阎景修。
不光是面对阎景修毫不掩饰的心意,也是面对自己的感情,更面对那个从小就被刻在骨子里的恐惧。
他最怕自己像父亲一样,成为别人口中“不正常”的人,怕自己会伤害到在乎的人。
戚良逃避的态度让阎景修感到失望,他往前走了一步,问道:“我对你来说是只是习惯吗?”
想起第一次见面时,戚良特意休假,就是为了去找赵时熔“还活着”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