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拂过晏熙那只刚刚被商隐之暖热的手,她动了动手指,只触碰到冰冷。
她起身而立,居高临下地看向商隐之,轻轻吐出一句“可我没有。”龙阳之好。
商隐之醒来的时候,喜松正一个人趴在他的窗边玩掷钱。察觉到商隐之的动静,喜松将铜板收了起来,“公子,你醒来了,感觉好点了吗?”
商隐之觉得头有点痛,他揉了揉额头,“现在什么时辰了,你怎么在这,我头好痛,你是不是打我了?”
喜松给商隐之倒了杯水,“倒是想打来着,最后没下得去手。”
商隐之接过喜松递过来的水一饮而尽,试探地问道,“我昨天晚上干什么了?”
喜松看着商隐之,“公子,你全都不记得了?”
商隐之看着喜松缓缓摇了摇头,不确定地询问道,“我昨晚没干什么丢人的事情吧?”
喜松想了想,“也还好吧,就是如果被大公子知道的话,他一定会打断你的腿。”
商隐之整个人一抖,“我都做了些什么?”
喜松有点犹豫,“我还是不说了吧,我怕你知道后想不开。”
商隐之扑上前去双手抓住喜松的肩膀摇晃,“不行,你必须要告诉我,不然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喜松一脸反胃的表情,“公子,你别摇了,我要被你摇晕过去了。你想跳就跳吧,反正这里不过是二楼而已,跳下去也出不了事,别砸到云娘养的小鸡就行。你现在跳楼比起昨天晚上的事来说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商隐之停下摇晃喜松的动作,一脸震惊,“跳楼都已经不算什么了吗?”他呈“大”字平躺在床上,“我看我还是死了算了吧,从今天开始我不吃饭也不出这间房门了,喜松,告诉云娘,之后不用给我准备饭食了。”
喜松试图将商隐之拽起来,但是商隐之摊成了一片,怎么都拽都没用,“公子,其实也没有那么丢人了。”
商隐之猛地坐起来,“那你告诉我,我到底做什么了,不然我就不吃饭了。”
喜松一脸为难,“好吧好吧,不过公子,这可是你让我说的。”
“你昨天晚上哭着闹着说自己想做女子,还逮到人或者东西就问有没有办法可以让你变成女子,连花甲之年的师先生、后院养的鸡鸭还有房间里的柱子你都没放过。”
商隐之又倒了下去,“我还是饿死算了吧。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啊,你为什么不瞒着我啊?”
喜松一脸无奈,“我不说,你也要饿死你自己啊。”
“我不知道的时候,我还可以无所畏惧的走出这间房门,现在我知道了,我还怎么出去。”商隐之一脸崩溃,“对了,我有没有说我为什想变成女子。”
喜松摇了摇头,“那谁知道啊,你只一味的说女子这般好,那般好,说自己要是女子就好了,月姐姐还问我你是不是有什么怪癖,如果真心想的话,她可以借你她的衣服穿穿。”
“那,”商隐之犹豫了一会,“晏公子和福砚知道吗?”
“昨天晚上我倒是没有见到他们。”商隐之刚松了口气,喜松紧接着说道,“不过,您那动静,连三楼风字房的人都听见了,还出来看了好几次,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吧。”
商隐之眼前一黑,“去,把我房间的门封了,我不出去,也不许别人进来。”
喜松爬至商隐之身边,“公子,所以你到底为什么突然想要做女子啊?”
商隐之闭上眼睛,“你也出去。”
及至傍晚,楼下传来阵阵香味,闻味道,丁大厨今晚应该煮了鸡肉。
商隐之的肚子不争气的开始乱叫。他拍了拍自己的腹部的肌肉,试图让那叫声停下来,可惜肚子不肯听。
喜松看着商隐之,“公子,晚饭好了,我们去吃饭吧。”
商隐之转过身去,“不吃。”
“您都一天没吃饭了,别跟自己怄气了,就下去吃一点儿吧,我的好公子。”喜松在一旁恳求到。
“不去,说了不去就不去。”
喜松站起身,“那好吧,公子你不吃我可还要吃呢。我走了哦。”喜松一边往门口走一边说道,“我真的走了哦。”
“那个,”商隐之坐了起来,“你吃完后给我端点儿上来。”
喜松蹦蹦跳跳地跑到商隐之旁边,开始给他穿衣服,“好公子,你明明也是饿了嘛,你就跟我一块儿去吃吧,多大点事儿啊,您就当您自个儿不知道不就好了吗?大家都是很好的人,说不定一天过去和您早上一样全都忘了呢,我保证,不会有人提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