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姓……小生名为安琼,不知姑娘芳名?”
苏樨站起,对安琼的一脸热忱表示警惕,“干嘛,你突然想干嘛?!”
安琼自知可能吓着人了,也只能无奈失笑。
“樨樨……”苏奶奶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苏樨如见救星,连忙端着木盆小跑过去,“阿奶,呜呜呜呜,我遇到奇怪的叔叔了……”
安琼表示又尴尬又窘迫。好歹他也是堂堂……罢了,不提往事。
他比不得大晏美人榜上的的美人,但也算是温雅风流、玉树临风,如今竟然被一个乡下的丫头当成了奇怪叔叔。这说得他有多猥琐似的。
苏奶奶眯着眼走上前,把苏樨护在身后,上下打量着安琼。安琼却觉得这位老妇人很是眼熟,但一时也想不起。
“老人家,”安琼恭恭敬敬地行礼,“这位姑娘开导了小生,小生感激不尽,所以想询问姑娘芳名,并非是想图谋不轨。”
苏奶奶看着看着,听着听着,突然就乐呵了,“这是好后生。”
苏樨满脸问号,阿奶,你是从哪看出他就是好人了?
苏奶奶的态度,比见着自家孙子润哥还要热情。她上前握住了安琼的手,“来来来,饿坏了吧,奶奶家热着饭,填饱肚子要紧。”
安琼和苏樨面面相觑,两人都觉得诧异极了。
苏奶奶还问安琼有没有去处,若是没个落脚的地儿,可以先住在李家。自打李润和玉衡离开后,房间便空出来两间,奶奶二话不说便把李润的房间腾给安琼住了。
苏樨真怀疑润哥是山上捡柴顺带捡来的。
苏樨在一旁使劲劝说,“阿奶,您刚见人家,没一会儿就把人家往家里带,万一他是什么江洋大盗扮的,是披着羊皮的狼,那我们俩一老一少弱势群体就要完了!”
苏奶奶握住苏樨的手,“别怕,阿奶看人准的,这后生不是坏人,他只是一时落魄。”
奶奶您是从哪看出来的呀?
苏樨心里在狂啸,润哥,你快回来管管奶奶!
末了,安琼看她担心地饭都吃不下,苍白地为自己辩解:“我真的并非歹徒。”
苏樨哭丧着一张小脸,“哪有歹徒说自己是歹徒的?”
最后苏樨只嚼了两口饭。
安琼道:“我就算是坏人,你也得吃饱饭了才有力气对付呀!”
有道理。
于是苏樨大口大口地扒饭,安琼才起身去帮苏奶奶洗碗去了。
安琼手生,苏奶奶还不让他真动手,真心比疼润哥还疼。洗碗这件事以安琼打破了两个碗告终。
下午,苏樨坐在桌前盯着对面的安琼。
安琼最初还在试图获取她的信任,但因言语苍白无力又无法证实,只能作罢。
“阿奶怎么那般信任你?”
安琼摇头,“可能小生面善?”
安琼此刻收拾了下自己的破落相,换上了润哥的衣裳,看着还真有面善那么一回事。
“我发誓,若对你和阿奶图谋不轨,心生歹念,便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安琼道。
“不成,这誓言不可靠。”苏樨老成地摇了摇头。
“那你说如何?”
“白纸黑字,倘若我与阿奶有个意外,便是你杀人行凶,这份文件我会交给好友保管。倘若我和阿奶遭遇不测,他就会交给官府,且发誓,若心生歹念,这辈子都不举,断子绝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