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打听,也少挑拨。”
“我只是好奇。”
苏樨抱起木头往回走,“你是少爷,什么都有。你所言所行不过是因长辈宠爱、家境优渥才放浪形骸,放荡不羁,而并非你天性如此,你只是缺少一个目标。”
宋临墨一样抱着一捆木头,走在她身侧。
山路崎岖,两侧风景秀丽,倒让他这个富家少爷心情也豁然开朗。只一个黑漆漆的废墟在那里尤为突兀。
宋临墨感叹道:“知我者,樨樨也。”
“樨樨,你是村子里长大的姑娘?”
苏樨愣愣地点头,“问这个干嘛?”
“你能这样说话,哪里像个山野姑娘?”
苏樨愣住了,突然意识到玉衡小哥哥早先就提醒过这件事,别让她乱说话。她心里一阵感动,随后眨了眨眼说道,“玉衡小哥哥教的。”
“你就吹吧,你家玉衡哥哥哪里像是话多到能教你出口成章的。”
这小子不依不饶地可真烦。
“是或不是,与你何干?我说是小哥哥教的,你非说不是,你倒拿出不是的证据来。”
宋临墨认输,“牙尖嘴利。”
宋临墨话音刚落,便按住了苏樨的脑袋,低声道:“有人来了,躲躲。”
苏樨虽然有点茫然,但她照做。
两人在一个矮树丛里蹲了下来,没多久,便听见了说话声越来越近。一个娇滴滴的女声颤颤响起,“元思,你来此处作甚?苏樨可是被山神给……”
“苏芝,你是苏樨的长姐,你也信鬼神抓走了她?”开口的是这个叫“元思”的男人,声音倒是清朗,听着像是正面人物。
宋临墨纳闷地看向苏樨,食指在苏樨和“元思”声音的方向来回摆动。
苏樨连忙摆手,用口型说不知。
苏芝怯生生地说道:“不是的,元思,你想想苏樨刚被送进山神庙,山神庙就塌了,夜里山神庙里遭雷劈起了火,烧成了灰烬。这事怎么想都奇怪呀。”
“什么妖魔鬼怪,我不信。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元思,你还惦记她?”
“苏芝,我不惦记她,难道惦记你?你莫忘了,原本我便想娶她,当初范家同意接纳你,是为了让苏樨来陪嫁。你以为我真是要娶你?”
苏樨满脸问号,什么,他们两你情我愿的,还要扯上她去陪嫁?
她的长姐叫苏芝,这个恋爱脑,竟然还同意了?
更奇葩的是,这事定下来,她家里肯定也同意了!
“可是苏樨行为不检点,她和那个刘家的痞子光天化日衣衫不整,元思哥哥,你为何还想着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住嘴,别人说这些也就罢了,你还对我说这些谣言?”
“元思哥哥,我没有……”
“这话莫让我听见第二次。”
“元思哥哥信她,却不信我眼见为实。”苏芝说话已是哭腔,是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伤心模样。
“苏芝,你是个什么样的,我能不知?苏樨是什么样的,你当我不知?”
“元思哥哥,苏樨可会惺惺作态了,你是被她骗了!”
范元思的声音戛然而止,气得抬手欲要打苏芝巴掌,手扬在半空,最终也没落下。范元思愠怒:“苏芝,她作不作态我不知,你怎么作态的我可是一清二楚!”
范元思急匆匆走了,苏芝哭唧唧地跑远了。
苏樨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