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磨磨蹭蹭花了很久时间才解开自己手上的绳,再迅速解掉双脚的绳,刚要起身,一道寒光闪过,他脸上一凉,鬓间的碎发便落了下来,脸上被划出一道血痕来。
他寻着落地叮当的一声看见是另外一片碎碗片,差点腿软又跪了下去,连忙转过身跪下。
姬玉衡淡淡道:“从今日起,听我使唤。”
刘明顶着个猪头脸,点头如捣蒜。
“再者,敢动苏姑娘一根头发……”
刘明摇头如拨浪鼓,“不敢了,不敢了,听说苏樨自尽我也快吓破胆了!”
“去吧。”
在苏樨不解的眼神中,刘明一瘸一拐冲了出去。
“你不怕他跑了?”
姬玉衡定定看她:“你怎么不跑?”
“那能一样吗?”
“哪里不一样?你为何留下来,为了钱?”
这话像是匕首割破了遮羞布一样,特别是在长得有点……长得又帅、身材又好、脾气目前不错、处事利索的男人面前,苏樨多少觉得有点挂不住面子。
苏樨努力维持自己一贯无所谓的表情,“钱是个好东西,不为了钱,难道为了你吗?”
姬玉衡勾唇一笑,“想仔细了说。”
苏樨一本正经,“行,我不仅馋你的钱,也馋你。”
“你拿钱是为了安身立命,他又何尝不是?”
“他已经跑了呀。”
姬玉衡并不以为意,“今日若是逃了,便是死路。”
“你现在腿脚不方便,又如何抓他?玉衡小哥哥,我不是不给你面子哦,说话要实事求是,你这样画饼都充不了饥。”
姬玉衡幽幽地看向苏樨。“你胆子又长回来了,敢质疑我来了?”
他察觉到苏樨缩了缩身子,收起了凌厉如冰刃的眼神,恢复平时的淡然温和。
“你说的有异议,我自然要提出来。”
“与其担忧抓不到人,不如信我所言,抓住了如何处置?”
“把他那东西给割了。”苏樨成功被姬玉衡带跑了思路。
“就这样?”
“听闻在伤口上浇上滚烫的糖浆,那伤口便会一直流脓发炎溃烂。就在那地方浇烫的糖浆,他就能体会到生不如死的感觉。”
姬玉衡的表情有点难以言喻。
彼时刘明解决了三急,又去好好洗了身上的脏污,才回到洞口处,便听见苏樨用轻描淡写的语气在说骇人听闻的话。
他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顿时一哆嗦,弓着身子走进了山洞,很自然地跪了下去。“苏姑娘,你就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苏樨第四次去镇上已是一个月以后,她琢磨着买点衣裳给自己和小哥哥。突然她袖子被人用力扯了一下,她被吓了一跳脚下踩空,在台阶上摔了个嘴啃泥。
苏樨痛得直呼痛,回头一眼就瞧见一个衣衫褴褛、满是污泥的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