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今后跟着我,保你吃饱穿暖、余生无忧。”
苏樨狠狠心动了。
但是她没有轻易地被眼前的利益冲昏了脑子,道:“你无非是现在行动不便,需要人照顾,也需要出去。恰好我又是个倒霉鬼,被人送来当祭品。互取所需。”
苏樨顿了顿,“所以我可以提条件?”
姬玉衡颔首。
他的条件对现在的苏樨来说真的太诱人了。
苏樨考虑再三,才道:“留我一口饭吃,给我一间房遮风挡雨。至少等到我长大,能自力更生,我不会纠缠你的。”
苏樨站起来再次看了看自己的手脚,估摸自己岁数貌似不是很大。
姬玉衡幽幽问道:“竟不是荣华富贵,锦衣玉裘?”
“你也得给得起呀?”
姬玉衡轻笑了一下,“小小年纪,眼光挺高。”
苏樨听出他的阴阳怪气,哼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不行吗,你答不答应?”
“答应。”
“但是你光一张嘴不行,我要信物,否则日后找你,你赖账怎么办?”
“这把匕首是先辈所赐,你用匕首来换即可。”
初步达成共识以后,苏樨扣着麻绳结一步一步往上爬,时不时往下看,“你确定这卡住了吗?”
“掉下来有我垫着。”
“玉衡小哥哥你这般牺牲自己,苏樨是不会辜负你的。”
等苏樨块爬到顶部时,不敢再往下看了,颤颤巍巍地从半个洞口出去了,倒在一片废墟中大声喘气。“你等我一下,让我喘口气。”
顺着麻绳找到了那块木头,木头卡在断裂的横梁下面,卡在了中间。苏樨将木头栓好,从洞口探着脑袋往下看,“你自己有没有力气爬上来?”
姬玉衡摇头。
除非能找到路过的人帮忙或者搞个打水井一样的装置,否则凭她的力气她根本拉不上来。
随后,苏樨听见姬玉衡在底下说道,“给我找点水和食物,让我恢复点力气。再找一些结实的木棍和麻绳下来,我要搭绳梯。”
苏樨一听便明白了,开始在废墟中找合适做绳梯的木棍。她找到一个担架,被压在碎掉的木桌下面。担架的木头看着很新,这可能是村民把她担过来的担架。
她小心翼翼地挪开木桌,将担架拖到了洞口边,又掀开了那盖住洞口的木板,问道,“这个行吗?我丢下来,布和匕首一起,你让开一些?”
姬玉衡应了一声,挪到了边缘的位置。
“那我给你去找水和食物,你绑下绳梯,等下系在这个绳子上面,我把绳梯拖上来,你试着爬上来。”苏樨先把匕首和别的布捆在一起放了下去,再把担架从洞口丢了下去。
苏樨趴在洞口,关切问道,“我没砸到你吧?”
“没。”
苏樨拿着山神庙里供奉的碎碗,走了好远好远才找到一条小溪,也捡到了几只干瘪的果子。
装水是件麻烦事,但她用身上的衣裳沾湿了水拿回来,勉强算是给姬玉衡糊了口。
衣裳上的水拧下来时,姬玉衡也没有丝毫嫌弃地喝了,湿布擦了一下脸,拿着干瘪的果子在啃。
苏樨环顾废墟周遭,她在横梁底下找到了几个干裂的馒头。自己啃了一个,再给他丢了一个,姬玉衡伸手轻松地接住了,仰头看着她。
苏樨第一次看到他干干净净的脸,地宫里昏暗的光线跟打了一层滤镜一样,苏樨一时间看呆了。原来“郎艳独绝、世无其二”是这个意思。
这家伙有点东西。
苏樨拍了下自己的脸,道,“快吃吧,赶紧干活。”
等姬玉衡吃饭干活期间,苏樨坐在废墟外头,感叹,这庙塌了,但是屋顶三角横梁没断,正好兜住了这个洞口,在底下留出了能爬人的空间。
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