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樨循声望去,问道:“腿痛吗?还是伤口疼?”
姬玉衡被她问得怔了一下,这丫头竟然下意识地关心他。
“我无碍。你过来。”
苏樨不明所以地走到他身前,“怎么了?可别拿我的脑袋练踢球喔!”
下一刻她被扯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她宕机了。
姬玉衡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暂且先这样取暖。”
苏樨的脸上一下子烧了起来,“明明今天还说保持距离……”
“可以吗?”姬玉衡问道。
苏樨的声音微弱如蚊,“嗯。”
被这个大暖炉暖着,苏樨蜷缩的身体舒展开来。
但她因为紧张浑身绷着肌肉,身体僵住了。脸上滚烫滚烫,烧得厉害。
姬玉衡的手搭在她的腰际,“放松。”
苏樨快哭出来了,“今天我说喜欢你,面对喜欢的人你让我怎么放松?”
姬玉衡在心里叹气,他也喜欢这个姑娘的活力,仿佛他前半生都黯淡无趣,遇到她后炯然生辉。
但他如今深陷囹圄,无法坦白。
在地宫等死的那一天,他前半生的锐气和骄傲随着血流尽了。
他觉得腻了也累了,倒就不如隐匿山野当个俗人,这才有了安定的念头。
那日他随口说的以身相许,却一语成谶。
每日与她吵吵嚷嚷也挺有意思的。
以身相许可以真的。
一人独宠也可以真的。
只是看到她因出身贱籍而美梦破碎,他心有余而力不足,觉得有些东西有必要去争一争。
姬玉衡在黑暗中慢慢握住她的右手,“只有今晚,不必顾忌,你可以放肆些。”
苏樨被他的动作和暗示惊了一惊,才慢慢明白他的意思,笑盈盈道:“本仙子不客气了。”
苏樨紧紧抱住他的劲腰。
姬玉衡对此付之一笑。她有根杆子就能顺着往上爬。
半晌就在姬玉衡以为苏樨睡着时,听见苏樨微弱的声音,“你会不会嫌弃我的出身?”
姬玉衡没有犹豫,“不会。”
“原因?”
“出身别无选择,并非是你不好。咱们苏樨自食其力,已然超群。”
“得亏你答对了。若是你三观不正,本姑娘唾弃你。”
“樨樨,那你的三观呢?”
姬玉衡没听见回答,低头一瞧,苏樨已经心满意足地进入梦乡了。
次日苏樨在姬玉衡的怀里醒来,外头的暴雨停了。洞穴里到处都是湿哒哒,身上也是湿冷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