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想。
快想,姜拂宁。
是那个高烧的夜晚,18岁的拂宁被反锁在家,她记得她拍了好久的门。
没有人,那是失去声音的夜晚。
是粉头发的齐闻,从四楼摔到眼前的脸,他颤抖着手,嘴唇蠕动,
拂宁听不见,但她看懂了。
[对不起,拂宁。]
又来了,这种抽离感。
拂宁感觉自己飘在半空,看着姜拂宁这个壳子向火堆那边走去。
火光烘烤着左腿肚,好热。
可山风吹过来,脸好凉。
在这冷与热的交替之间,拂宁视线开始有些模糊。
在这种抽离感里,拂宁疑惑于自己居然有余力看其他人的反应。
月月姐喝醉了,靠在星星肩上闭着眼,何知星低下头没看她。
关雎姐枕在年昭膝上醉得脸颊通红,美得更惊心动魄。
她身上轻轻搁置着一个相机,握着相机的人正担忧地看着她。
是年昭。
拂宁看着那个对着对面的相机。
乖孩子,乖孩子。
真是双相似的眼睛,拂宁好像又看到了齐闻。
[对不起,拂宁。]他说。
抽离感愈发重起来,拂宁眼前更加模糊。
冰凉的触感贴上来,有人握住了她的手腕。
拂宁低头看向左侧,是陈雅尔。
灵魂回到壳子,拂宁低头看他,金丝眼镜反射着火光,拂宁看不清他的神色
有水滴落在他的镜片上,拂宁感受到他手上收紧的力道。
那是什么?
哦,是眼泪。
是她的眼泪。
拂宁颤抖着继续往前走,握住手腕的大手随着她的心意松开。
她颤抖着,她哭出来了,可拂宁好开心。
拂宁扑过来,将姜程一把从椅子上扯下来,滑坐到地上:“别哭,别哭哥哥……”
“我知道你委屈,我知道你被背刺,我知道你无助,你别哭哥哥……”拂宁颤抖着说,语气崩溃而清晰。
火堆自顾自燃烧着,拂宁将哥哥的脑袋抱在怀里撑着他,哭着看向前方。
看向魏嘉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