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宁站定,手背在身后,笑眯眯隔着一米的距离抬头看他,“你说是吧?嘉谊哥?”
魏嘉谊看着她,血液确实有一瞬间冲上脑门,但又很快冷静下来。
“你骗我,那天你没带相机。”
“对啊,我没带笨重的相机,但是我带针孔摄像头了呀~”拂宁眨眨眼。
“那天我背了书包、戴了帽子,穿着蓝色的卫衣,我记得你穿得黑色衬衫。”
“袖扣很精致漂亮。”拂宁循循善诱,“你想起来了吗?”
袖扣,那对不菲的袖扣,是他为了见拂宁特别搭配的物品。
魏嘉谊对那个场景有了模糊的印象,但细节并不清晰。
“你双手放在台面上,倾身靠近我说话,那个摄像头就在我右边,在背包上,不是吗?”
魏嘉谊在脑海中构建起了场景,背包上好像确实有闪闪发亮的东西,他不能确定。
有还是没有?魏嘉谊无法判断,他陷入了停滞。
但有人会帮他动起来。
拂宁突兀地牵住他的手抬起来,这是他的月亮第一次离他这样近。
一抹闪亮的东西被放在他手心。
是簪子,他送给拂宁的那个簪子。
拂宁帮他将手心握紧,魏嘉谊缓缓看向她。
“别害怕呀,嘉谊哥。”拂宁露出一个微笑,“我们不是敌人,不是吗?”
我们不是敌人,不是吗?
当这句话被反送到他面前,魏嘉谊反而没有那么混乱了。
她果然是最能看明白人心的那轮月亮。
“对,我们不是敌人。”魏嘉谊露出轻松又混杂着复杂的表情,“你赢了,我会配合你的。”
到这个时候,平时的文雅反而完全消失掉了,魏嘉谊头也不回地顺着小路向外走去。
他一路走,拐过小路的弯,低头看着手中捏着的簪子,停下脚步,认真将簪子上可拆卸的流苏拆掉。
簪子放进口袋,流苏扔进灌木里,魏嘉谊整理好表情,继续向外走。
他的月亮,果然从不曾正眼看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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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宁目送魏嘉谊的身影消失在树林里,慢悠悠走到刚刚蹦出兔子的那丛灌木里。
她蹲下来,和蹲在这里许久的年昭并排。
“听到了吗?”拂宁问。
拿着相机的年昭,沉默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