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中善要紧,由他们去罢!”
卫辞看后,止住了那边几人。他来到马车这片刻间,又有三人倒地,董嬷嬷等已渐渐退去。
卫辞见状低声问道,“那老婆子要逃,不追上去斩草除根吗?”
虞音摇了摇头,在纸上又写了起来,卫辞疾视,“待会见到中善,我自会说明。”
董嬷嬷等退去后,九人齐向马车行礼,“危险已经解除,请夫人启程。”
那两怪人却不以为然,只站在后面甚么都不说,看着神色有些不满。
卫辞见状连忙上前与二人周旋,“有劳蚀阳悼阴二老出山相助,待我等同去面见温先生,定有厚礼相谢。”
二人均“哼”了一声。
原来温中善自前次与沈停云相会后,已然察觉当时踪迹暴漏。虽是约定今日酉时,让她在月江楼同卫辞前来会面。但一别廿十日,都不见沈停云主动传讯,生怕她有甚么危险,或被人暗中挟持,是以他特意广邀众多高手前来护送,趁机一网打尽,欲除后患。
不料顾晚棠等实则是为擒拿卫辞,逼他说出温中善的下落,却错打错撞交起手来。
这蚀阳悼阴,乃此二人合称。那身穿墨绿色长袍的名唤阴窃华,另一人名唤阳悼山。
他们与温中善同属一个势力,便是那日思鸿与闵锋提及的千川合会。
阴窃华与阳悼山虽不及温中善在凉陵城的权势,但在千川合会总会中的地位却要远高于他。
这就好比如承岳无法与在朝为官的大臣相比,但他掌管凉陵一带漕运,且与各路官员常通往来,这便使他在此处拥有很高的权势。
温中善则是替千川合会在凉陵一带与官府周旋。
这些时日虞音把凉陵城闹的沸沸扬扬,温中善虽是为了保护沈停云而向总会求人,但总会得知近日凉陵多事,便立即派蚀阳悼阴前来相助。
只是二人对温中善素来鄙薄,只觉他始终都在以替总会办事为由,借机与沈停云行苟且之事。
不过这也确是实情。
蚀阳悼阴当下见到沈停云,已然心中不悦,见她又放走如承岳的人,更是面露愤怒之色。
依着他们,再有个一盏茶功夫,这董嬷嬷等人都已死在掌下。
公孙钧适才见了二人掌法,向狄万里笑道,“狄兄,我看你还是练剑罢!”
车队继续向温中善隐匿之所行去,待到临近之时,蓦地里那阴窃华振臂向前一拦,止住了众人。
只见他双耳微动,言道,“有人进了宅子!”
众人均听不见前方任何声音,此时唯有马匹低嘶。
阴窃华又细细听了片刻,倏忽间已与阳悼山向前方宅子轻功掠去。
众人催着马车,随后也来到这偏僻宅子前。此处虽和上次密会之所同样荒凉,但比上次格局却要开阔许多。
卫辞扶虞音下车,十人鱼贯而入。穿过两重厅堂,来到一片极大的广场,蚀阳悼阴二人凝立当前。
再向前看去,黑压压的横七竖八躺着不下三十余人。
有一人坐在更远处的石桌前,悠闲地喝着茶,虞音定睛一看,却不是思鸿又是谁?
她暗暗攥紧拳头,想立即冲上前痛揍他一顿。因为那三张纸上并没有写明此处细节,只道她来时自会知晓。
虞音见他不知在这卖弄甚么,便气不打一处来。
更令她生气的是,思鸿身后站着一人,那人比他更为扎眼,却是位穿着红色长裙的女子。
离得太远瞧不清她的样貌,只见她金黄色的秀发,与全身鲜红的衣裙极是般配。
这女子右手持剑,抱着双臂在思鸿身后尺余之地。
虞音不知怎地,登时气血上涌,狠狠的盯着他们。
忽闻左首屋宇上有人高呼,“停云!不要管我,你快走!”
卫辞等九人纷纷向那看去,只见温中善被闵云舒挟至高处,二人正站在檐顶之上。
卫辞见状心下惊慌的看向虞音,喊了声,“夫人!这…”
却不知眼前这沈停云为何怒气冲冲的盯着前面,连老情人温中善也置之不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