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跟我说,我岂会不相信你?”虞音被他气的声音有些发抖,侧身对着他,喘息着问道。
他听虞音如此说,方觉自己说错了话。因为他低估了虞音对他的信任,他一直认为柳拂玉在虞音心中,是伯乐、是恩人、亦是挚友,分量极重。
可思鸿没有想到,尽管如此,只要他亲口把事情说出,虞音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他。
当下心中暗道,“柳拂玉之事其实早早便该与主人说明,之所以迟迟未说,并非是主人不曾问起的缘故,而是因为此人身份错综复杂。”
又想,“若是早将实情相告,主人也不至见到这密室机关后,便起了好奇心,非要来试试。”
思鸿深知虞音心中的难过,她最气的便是旁人一面为她好,一面却又用条条框框压着她、约束她,让她有口难言。
有时候她宁可性命不要,也不会听那些大道理。
思鸿曾暗自发誓,永远不会让她在自己面前遇到这样的境地。
可刚才他却这么做了…
思鸿一念及此,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见虞音连说话声都在发抖,想是动了真怒,连忙上前,“主人,我…”
“学会吼我了是不是?”未待他说完,虞音截断他的话。
思鸿僵立当地,再不敢出声。其实他那算不得吼,可在虞音听来却算。
她依旧侧身对着思鸿,又问,“学会顶嘴了是不是?”
思鸿此时只觉连呼吸都是多余的,房间内唯闻虞音急促的喘息声。
见她倚在墙边,抱起双臂,心中怒火似是难以自持,思鸿温言劝道,
“主人,我哪敢吼你,我以后再也不说这样的话了,好吗?”
“哼。”虞音轻哼一声,“不敢?我看你甚么都敢!”
思鸿怕她恼怒,小心翼翼地只用拇指和食指牵住她衣袖一角,轻轻扯了扯,“原谅我这次,好不好?”
饶是被牵住这一丝布料,也被虞音用力甩开,“原谅你,说不定下次甚么时候又吼我,又顶撞我!”
“站到我面前来。”虞音忽然命令道。
思鸿瞥了眼窗外,“若护卫巡视过来,怕是会被看…”
“少啰嗦,快点!”
思鸿看着窗外,小心翼翼的挪到了她面前。
“怎么?怕被看见?”虞音抱着双臂,紧盯着思鸿。她身量比思鸿小的多,可气势却从不输他。
“跪下!”虞音又命令道。
思鸿听后登时一怔,随即脸上飞起两片红晕。心下只觉今天确实是自己不好,但倒也不至于如此。
他就这么稍迟疑片刻,虞音又低声娇喝,“你跪不跪!?”
思鸿听她催促,也生起气来。他倒不是气虞音,而是气自己!
“为甚么都听见她的命令了,不马上照做?我一直没有对她说实话,跪下也算是道歉。便是看在虞前辈的面上,跪一跪又怎么了?”
“死腿你倒是快跪啊!”思鸿在心中急道。
虞音冷笑一声,“好好好,既然如此为难,那从此你我…”
只听“扑通”一声,思鸿不等她说出口,两眼一黑,不再多想,直直的跪在了她面前。
虞音停顿片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