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竟一时不知这世间还能相信谁。
她缓缓步入密室,这里不似漱玉坊的那条甬道,而是大小如外间书房一般的金库,尽是些黄白之物。
这屋子走到尽头,一个镶金供桌上,放置一个精美的盒子。她打开却见里面空无一物,料想此处便是存放账册之所。
正查看之间,忽闻密室外传来脚步声。她急忙把盒子放好,走去门边细听,正是如承岳和顾晚棠去而复返。
外间传来如承岳语声,“我还是把东西带着,今晚在你那就不回来了,明日一早我须出府。”
但闻一阵书信整理之声,随即又响起机关转动的声响。
虞音心中一惊,“这屋子没有甚么地方可以躲的,若被发现,唯有先制服他二人再做打算。”
她站在门正对面,只待如承岳开门后,先发制人。
不想等了良久,外面却再没了声音,可她明明听见如承岳旋动的声音。
又等片刻,她走近过去,贴到门上仔细听来,外面好似空无一人,他俩已然走了。
“怎么?开了却又不进来?”转念又想,“哼,算你们命大。”
她忽然又想到甚么,眼睛瞪的大大的,心中一阵慌乱。伸手去旋动密室内的机关,果然无论怎么按照方法转动,门都无法开启。
如承岳在外面另加了一重锁。
虞音来来回回试了数十次,那门都纹丝不动。推了推,却发现是钢板所制,坚硬无比。
她自幼最怕被关起来,每逢不用心习武练琴时,虞怀素便会把她困在听风崖上面,几日不得自由,她深知那种滋味。
想到昨夜与思鸿说过,事成前让他不要再冒险前来,心下更是害怕了,
“如承岳明日不知去哪里,顾晚棠与董婆婆更是会和沈停云周旋到底。这里若是三日无人前来,我岂不是要渴死在这?”
她越想越觉燥热难耐,把室内之物全都掀翻了。
拿起一锭金子,到处敲敲打打,寻找有没有其他出口。
过了不知多久,她索性去“砰砰砰”的砸起暗室大门,震的几盏灯烛微微晃动。
暗室外仍是没有任何声音。
怕这里突然黑下来,她匆匆添换灯烛,抱膝坐在满地狼藉中“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想到自己要死了,再也见不到思鸿,没办法再欺负他,心里更是一阵难过。
她哭着哭着妆也花了,在身上撕下一块衣衫,拭去易容。
又寻了片刻出口,只觉空气渐渐稀薄。
不知又过了多久,她恍惚间想到了娘亲,想到了圣台那些苦命女子,还有思鸿…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开门关门之声,比起如承岳与顾晚棠回来那次,声音清晰不少,想来已是深夜。
来人像是直奔密室,关门声甫落,他已转动密室机关。
虞音登时困意全无,暗运内力,只待那人开启密室大门后,痛揍他一顿。
柜门向内滑开尺许,不待那人入内,虞音已随手拿起一物事扔了出去。
她自己也不知道扔的是甚么。
那物事没落地,被外面那人接住了。虞音身形晃动,几乎是同一时间而出,招式连绵,将那人逼的连连后退。
她忽然见到昏暗的书房内,还有一人坐在椅子上,直如僵尸一般。
不由手下稍缓,留下余力,同时防备起椅子上那人,以备他们前后夹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