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身后数人呼喝连声,鞭响不绝,显是见他二人掠过,心下不服,欲较脚力。
奈何轻雪和挽风神骏非凡,岂是寻常马匹可比?身后蹄声鞭响渐不可闻,未及半盏茶时分,那几骑已踪影全无。
又行十余里,日头西沉。思鸿抖缰赶上,“虞姑…主人,天色将晚,道路难行。此去凉陵府尚有百余里路,今日断难抵达了。”
见虞音松了缰绳,放缓马速,思鸿催动挽风凑近她身侧,并辔而行,嘿嘿一笑,
“嘿嘿,前日我来时,走的也是这条路。我家本在凉陵城西南,我怕算不准三百里的路程,便先绕道城北,这才寻上听风崖。”
他一带马缰,自虞音身后兜转至她右侧,续道,
“虽是多走了些冤枉路,但这沿途路径,我倒还记得。前面约莫二十里,便有一家客店,不如今夜就在那里落脚歇息,如何?”
虞音点了点头。
至客店时暮色已深,思鸿接过虞音手中缰绳,牵了两匹马去院中拴好,又在挽风鞍袋取了些银两。
掌柜见他二人容貌不俗,举止亲近,只道是一对行走江湖的璧人,迎上前笑道,“二位客官,小店上好的客房,来一间吧?”
思鸿忙道,“不要一间,要两间。”
掌柜先是一怔,随即笑道,“怎么?小两口拌嘴斗气了?”
虞音听他将二人认作情侣,登时晕生双颊,手上剑鞘攥的咯吱咯吱响。
思鸿侧身挡在前,耳根微热,“胡…胡说什么。”伸手指向二楼,“二楼最北那间,给这位姑娘,我要她隔壁那间。”
掌柜搓着手笑道,“客官,咱这店房可足够宽敞,二位住一间已是绰绰有余,何苦多破费?您可再想想?”
思鸿不敢再多言,取出一锭银子拍在柜上,“照办便是!”
行至北首第一间房前,思鸿歉然,“路途简陋,委屈主人了。”
“以后查案免不得辛苦,这已极好,去睡罢。”虞音推门回房歇息。
思鸿又问,“你一日都没吃东西了,要不要我备些吃的?”
“也好,准备好来叫我便是。”
待二人沐浴更衣毕,思鸿备齐酒食,方请虞音过来用膳。
虞音居上首,思鸿陪坐次席。
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当”的一声又将空杯顿在桌上。
思鸿立刻俯身斟满,她仰首又是一饮而尽。
平日鲜少饮酒的她连饮三四杯,到第五杯时,见思鸿看着她不再添酒,便抢过酒瓶独自斟来。
如此喝到第十杯时,她酒杯拿在手上,两行清泪滑过面颊,咬了咬下唇,抽噎的更是严重了。
“我知道你着急,可总要一步步来。”思鸿温言相劝。
“你不明白,我上次见到她们…”她抽噎两声,续道,“她们饿的比你还瘦。”
思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