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一个是皇后谢氏之嫡子,一个是宠妃贵妃颜氏之爱子。
翎王与她,不过君子之交,淡泊如水。
而淮安王,幼时便常与她大打出手,互相看不顺眼。
在她记忆中,颜贵妃不理世事,常年缠绵病榻。
只在宫宴上陛下携其出席时,见过几面。
她此举,无非两种可能。
其一,是淮安王洛肃安哪根筋搭错了,让她去求这桩婚事。
其二,只怕背后牵扯甚深,事涉朝堂争斗,她也不敢妄加猜测。
自幼时起,父亲莳安康与母亲史云书便告诉她与莳栖梧,“愿桐桐和阿梧得一心人,共度此生。”,所以两人拒了一桩又一桩兄妹的婚事。
只是这次来者不善,只恐,拒绝不了。
她想通其中关窍,看向莳栖桐,“兄长知道是何原因吗?”
莳栖梧似乎是想起了糟心之事,面色微变,“还不是淮安王洛肃安,他不知为何对你情根深种,一次又一次拒了赐婚。”
莳栖桐想起骄横非常的洛肃安,皱了皱眉。
“兄长,只有这个原因吗?”
莳栖桐微微一笑,直勾勾地盯着莳栖梧。
莳栖梧被她看得不甚自在,摸了摸鼻子,拉着她走到院中凉亭,低声道,“太后与陛下争斗愈烈,如今,正因立储一事闹得难看。”
莳栖桐迅速嗅到了其中关窍,“翎王占嫡占长,除非,陛下有意废后。”
莳栖梧眼神赞赏,继续说道,“症结就在此处,太后把持朝政,陛下早已不满。去岁,北戎战败,陛下捏住了机会,才从太后手中拿回些许权利。”
“未免操之过急。”莳栖桐言语精辟,一言点明。
她虽不知战败与太后失权的关系,但君权尚缺,此时废后,为时过早。
这时,她状似不经意地开口,“兄长,你可知城门郎叫什么?”
莳栖梧面上疑惑,但还是吐出一个人名,“谢征。”
“他与妹妹有什么交集吗?”
“没有,哥哥,我只是好奇而已。”
果然,只有谢氏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谢氏一族,根基深厚。
在这百年间,先有一门两皇后,更是一门两公卿。
再加上谢太后把持朝政数年,谢氏族人无不身居要位。
更何况,抛却外戚身份,谢老太公桃李满天下。
这天下,恐怕早已被谢氏渗透完全。
“父亲既是陛下之师,又是皇子之师,只怕,陛下这是借机敲打,试探父亲的站位。”
莳栖梧眼中也挂满了担忧,她看向晴空中从远方飘来的浮云,眉头皱起。
“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