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缠的对手出现得比他们预期得还要更早。几乎是在三人踏上二楼的瞬间,来自对面——诅咒师们的袭击便迅疾地到来。
幸避过诅咒师的攻击,同时也与另外两人分散开来。
她用眼角余光瞥见五条悟似乎想要转头,但被她出声喝止,于是“六眼”只有一瞬间的停滞,随即收起犹豫,向三层方向冲去。
夏油杰则与她同时遭到另一个黑影袭击,和她避向了不同的方向,很快在视野中消失。
这样的走向倒也算是和原本他们的计划相符。
久我幸心想。对她来说,能找到机会单独行动是好事,从这一点来看,反而是这些诅咒师帮了大忙。
一片寂静中,她听到高跟鞋的鞋跟落在地上,发出由远及近的“哒哒”声响。
视线所及的黑暗当中,逐渐显出一道黑影。
“啪”
礼堂正面玄关的灯被打开了。
“预料外的贵客上门,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开灯的人发出一声轻笑,说出的话颇显有礼。
久我幸并不答话。
她在灯光下略微眯起眼,无言朝对方看过去。
站在那里的是一个算得上美丽的女人。
她打扮得与“术师”这一身份不大沾边,更像是一名随处可见的职业女性。白色衬衣,搭配一件酒红色的西装外套,下身则配着颜色相称的直筒裙。不论从哪方面看,都再得体不过了。
而当幸将目光移向对方的面部,原先这种普通、得体的印象,立刻便如同烈日下的冰雪,飞快融化、消解。
女人的面容实际也没有太多特殊之处。
一头利落的黑色短发,一双浅棕色眼睛,五官端正而明艳,涂着淡色唇彩的嘴角还带着弧度,好似时刻都在微笑似的。
久我幸注视着面前的术师,同时脚下迈开步伐,一步一步走下礼堂的阶梯。
“没有请帖、不请自来的客人,也能称得上是‘贵客’吗?”
她走下最后一级阶梯,开口问。
“怎么不算呢?”
女人回答,“一个人的出现如果令人感到惊喜,那她自然就是一个受欢迎的好客人。”
这简直是歪理邪说。
久我幸敢肯定,盘星教的人只怕都不会这么觉得。对那些不知在盘算什么的宗教人士来说,她,还有另外两人的出现,恐怕是令人感到惊吓还差不多。
想要反驳,可说的话实在太多。但这些现在都并不重要。
幸的目光聚焦在自己最感兴趣的部分。
那是一道形状古怪的伤疤。
十字形的创口颇为狰狞,正如宗教故事中所谓的“圣痕”一般,烙在女人的前额。这些丑陋的十字连成一排,在女人每一次微笑时微微颤动,吸引人关注。
“能在这里见到你,确实让我很惊喜。这一点我可没有说谎。”
站在礼堂另一侧的女人忽然发出轻轻地叹息。她弯起眼睛,看着久我幸,笑容竟然好像有些慈爱似的。
女人轻声说:
“这些年,英理那孩子过得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