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为何……
这位避世公子瞧着冷漠,平日听从驸马差遣,却又总在她灰心丧气时接近,那双眸子就像从她身上看到了什么,无意间想予她关怀。
孟拂月疑窦重重,前思后想,都觉攻破此人的心是破局的关键。
爱不释手地翻开几页,她莞尔一笑,朝其俯首道:“未想容公子如此有心,小女拜谢公子。”
“姑娘在荡秋千?”
容岁沉瞥向一旁的秋千,见那吊椅孤零零地随微风摇摆,眸光微微一凝。
她敛眉婉笑,无能为力般答着:“方才无趣,就想荡会儿。可身后无人推着,秋千又荡不起来……”
语落,岂料公子从容地走到秋千旁,唤她坐下,冷颜居然流露出了一点温柔:“姑娘坐回去,在下来推。”
容公子来推?
此景是她未料到的。
她犹疑地看向这神医公子,揣测他是有何愁绪憋闷在心底,寻不着人倾诉。
若真如她所想,便正合她意。
她可做这听者。
前提是,容公子需助她逃跑。
“可……可以吗?”秋眸涌着微光,孟拂月笑靥如花,故作难以为情地就坐,娇羞道,“这样会不会太劳烦公子?”
公子瞧她坐稳,就站她身后推动绳索:“在下推得稳,绝不让姑娘摔下。”
随他使出的力道,秋千前后摆动,孟拂月抓紧缰绳,欢欣雀跃地向前而荡,霎时惬心无比。
她终于久违地玩起了秋千。
容公子说,不让她摔下。
可好端端地坐着千秋,又怎会无故跌落……
莫不是,他曾遇见过什么事。
“当真是稳极了!”耳旁拂过清风,她荡于空中,再稳然下落,欣然问出口,“容公子之前也帮姑娘推过秋千?”
容岁沉轻点着头,沉静地回着,眸色却陡然暗下:“嗯,那姑娘总坐得不稳,一荡起秋千来容易摔到地上。磕碰了好几回,在下便上心了。”
话里提到一位姑娘,听着仿若那姑娘时常从秋千上摔落。她忽然留意起来,感受秋千一次又一次地被推至半空。
荡下之际,顺势离容公子近了几分。
“公子说的姑娘是心仪之人?”孟拂月故作闲适地开口,想知更多关乎这神医公子的私己事。
闻她所言,公子沉寂下来,轻柔地推她前去,待她荡回时,他沉闷地回道:“算是曾经的心上人。”
“曾经的?”她留心起了话中的一词,小心翼翼地窥探着他的心念,问着此人的过往,“公子没和那姑娘道明心意?”
“互诉过情意,互道过山盟海誓……”推动的力道渐渐小了,容岁沉眸色忽暗,酝酿少时,恍若隔世一般道着几字。
“可她还是走了。”
孟拂月未听出话外意,趁秋千停留着,就多问一句:“姑娘为何要走?她对公子的情意淡了?”
又陷入沉默里,他微动薄唇,清面笼了层阴霾:“她病殁而终,我救不了她。”
秋千完完全全地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