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公主下的令,随行的奴才连忙向四处寻觅,在楼阁台榭间找寻起驸马的身影。
差点遗忘了,公主还在殿中候着,见驸马未在席坐上,恐是要寻上一阵。
她抬眸朝驸马望去,相望的刹那,她又一敛眸光。
孟拂月哀声相求,想让驸马先回大殿:“我想吹吹冷风,大人去陪公主吧,不必顾我了。”
“你已成我的人,我不顾你,又能顾谁去,”闻言安静地敛眉望她,他冷笑一声,讥嘲道,“多想想你如今低微的身份,你还想推开我?”
是啊,除去孟家嫡女,她与庶民无两样。
如今回不去孟府,庶妹又成为太子妃,她已然卑微低贱,只得任驸马摆布……
“起来,随我回去。”
谢令桁拢眉而瞧,顺势弯腰拽上她胳膊,欲和她一道回殿去。
“我哭一会儿……”央求着落下几滴泪水,她颤声再道半句,翦水秋眸荡开一层层涟漪,“哭一会儿,就回去。”
孟拂月哽咽地动了动唇,向他恳求着:“我怕我忍不住,在……在公主面前失了态。”
“求大人……求大人让我在这待一刻钟。”
若在公主身旁泣不成声,被楚漪姐姐问起因何哭泣,她收拾不了局面,许是要酿出祸事来。
望她不肯走,男子蓦地愠恼,方才生起的恻隐几乎散去。他缓步靠近,凝神说道:“好,你不想回宫宴,我就依你。”
“正好此处隐蔽,我便依了你……”
谢令桁薄冷地勾着唇,徐缓抵她于假山上,凑于她耳边,道尽了心上欲望:“依你在此承欢。”
本意是想独处半晌,孟拂月却听得明白,愕然僵住了身。
他竟要在这里,躲着所有人做那不堪之举……
未曾答话,她诧异着他所言,碎吻就如骤雨般落于颈窝,清心寡欲的沉香掺入一丝灼烫,牢牢地缠绕着她,根本无从摆脱。
她见景惧怕万分,暗忖的皆是被公主发现的后果,温声软语地劝道:“大人,我并非有此意。何况我来了月事,都和大人说好的……”
“还在说月事?”
再听她谈及月事,谢令桁不退反进,冷玉般的指尖碾过她唇脂,随即戏谑而笑。
“你若真有月事,怎会尝那生冷的冰酥酪?”
冰酥酪……
他是指那大宫女端来的茶点。
孟拂月瞬间屏息,桃容忽变得苍白,醒悟过来自己漏洞百出。
那碗冰酥酪,她不该尝的。
谎言被揭穿,驸马定不会轻易饶恕,她百口莫辩,只呆愣地被困于假山一带,惊骇到了极点。
“你骗我?”他扬眉哂笑,边问边贪婪地落吻。
“为何骗我?”亲吻微止,驸马阴寒地睨她一眼,低低地问出一句,“我最憎恶他人欺骗。欺瞒我之人,你猜猜会有何下场?”
孟拂月瘫软而下,欲倒下时,腰身却被他固定住。她恐惧地回着话,声音颤到让人听不明晰:“大人对不住,我只是……只是今日不想……”
调笑依旧,他浅望周遭隐秘的环境,再回看向她,轻柔抬指,别她发丝至耳后。
“故意选在假山之后,诱我跟来,还躲着公主不见,你不是想偷欢,那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