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府邸,今时遭遇就会被岁月抹平,她可再嫁东宫,与太子喜结连理,便将此番所遇淡忘吧……
那时的她的确是这么想的。
孟拂月从未料到,外表瞧着那般光风霁月的驸马,竟会锁她在榻。
他未送她回孟府,也未带她去见公主,却困她在城内一处小院。
披枷带锁,囚她于一方牢笼中。
楼阁雅间内,她惊诧地望向眼前人,难以置信宣敬公主的驸马居然会将她囚禁。
“谢某知姑娘要问什么,”薄唇浅勾出淡笑,他眸底暗焰灼灼,柔声告知道,“姑娘睡得香甜,应是闻了那马车里谢某备的安神香……”
安神香,她细细回想,那哪是什么安神香,明明是将人迷晕的药物。
是他……
是他心怀不轨,早有打算要囚困她,才那样温和地使她放松警惕,才趁机关她在这屋舍里。
驸马费尽心机救她出匪窟,究竟想做什么?
“太子实在无趣,三书六礼算什么聘礼?”
谢令桁缓缓言说着,下一瞬,他碾碎了她凤冠上的东珠,一袭玄色官袍裹着颤抖的新娘。
“谢某给孟姑娘备了金笼玉锁。”
低笑地坐于她身侧,男子依旧说得温柔,其模样便像和她拜过堂的夫君。
“像姑娘这般的娇柔玉骨,就该锁在暗阁里……”
“姑娘喜欢吗?”语落之时,他轻拥着她,长指抚过她零散的发丝。
“唔……”孟拂月惊恐地瞪眼,可口中仍塞着方帕,一词也道不出,唯能呜呜地发出几音。
“差点忘了,姑娘说不了话。”
眼中笑意未褪,男子轻盈抬手,缓慢地抽出她嘴里的绸布。
“谢某这就为娘子取巾帕……”
方帕被取出,她轻呼着气,静思起自己当下的处境,恐惧又一点点地弥散开来。
好不易从匪窟出来,她如今被驸马困在一间阁室里,而驸马欲做之事,她犹未可知。
孟拂月诧然抬眸,直愣愣地望着旁侧男子,眸里溢满了不解:“谢大人救我于水火,我心存感激,想着要报答大恩。可大人为何……要这样待我?”
“报恩?”
一听要报恩,他笑得更欢了些:“以身相许便是最好的报恩之法,你不知道?”
她闻语更是惊讶,动了动樱唇,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以身相许?
他的确救了她,的确拉她出了泥淖,可……可他是当朝驸马,怎有着这等怪异心思。
谢令桁视线一转,瞥到案台上摆着的两只酒盏,便从容地将其取来,递过其中一盏于她面前。
“既然姑娘已醒,便与谢某来饮这盏酒。”
“姑娘不愿?”见她不接,他面色未变,只温声相劝,“这可是姑娘和谢某的大婚之夜……”
“姑娘怎能拒了夫君的合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