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知是被他的一句大婶还是叫她不要嚎给鲠住了,哭喊声卡在喉间不上不下,最后给咽了回去。
暗自朝薛以翻了个白眼,大婶你妹,见过我这么风韵犹存的大婶嘛,没眼光的东西。
连带着对几人,女人好感也直接降为负,但还是佯装感激的招呼几人去她的客栈。
一小段路,几人从女人口中知道了她是这家如月客栈的老板娘赵如月,前年丧了夫,现在是个寡妇,一人带着孩子经营这家客栈,还雇了几个小二。
“几位少侠救了小儿,我定要好好招待几位,让几位少侠今晚好好歇歇。”赵月如抱着孩子迎着几人走进客栈,高声对店内的小二喊:“啊大,去外边把客人的马栓好,喂上等的草料,小五快去多烧些热水,让几位少侠好好洗漱洗漱,麻子带客人上楼歇歇。”
客栈内,大堂已经坐了两三桌人,晃眼一看大概十来个,行商打扮,全是男子,面前的桌子摆了酒肉。
因着有人进来,众人齐齐看向门口的老板娘与了尘几人,一时鸦雀无声。
客栈内灯火通明,但烛火随着人影走动带来的风摇曳着,让人看不去他们的面容。
但只一瞬大堂内的众人又都收回了目光,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继续吃肉喝酒热闹了起来。
小二应声,一个满脸麻子的小哥走过来,带着了尘几人去楼上客房,老板娘也抱着孩子走进了后院。
待几人上楼,楼下骤然安静,一群人其望着楼梯口的方向,片刻又恢复了之前的嘈杂。
暗处的老板娘与店小二一伙人看着,露出讥讽的笑,螳螂捕蝉,老娘这只黄雀在后头等着。
客栈旧小,客房有限,了尘几人只得两人一间。
赵雨上官涟两个少女住在中间那间房,了尘与东方润睡在左边这间,赵凡与薛以睡右边那间。
隔着屏障,水声哗哗。
了尘坐在桌前,端着茶杯,端详,轻嗅,并无异味,于是轻抿几口,润润唇。
茶水是小二刚刚拿上来的,正冒着热气。
将杯中茶水饮尽,了尘起身,四处走动,查看着这个房间。
地方还算整洁,只是床桌之类的木制家具都可看出有些陈旧,使用痕迹也比较明显,掀起床上的被褥可看见下面藏着的刀剑划痕与洗刷不掉,陷阱缝隙的暗红。
水声停了,不多时,东方润穿好衣服走出屏风,手上拿着帕子擦着湿漉的头发。
看着了尘的样子,东方润没有半分诧异,只道:“了尘兄看出什么端倪了?”
了尘回首轻声回应:“是啊,看来这张床上送走不少人。”
了尘松开被褥,遮住所有痕迹。
“楼下大堂的人与老板娘他们应该不是一伙的。”
东方润说完,有些口干舌燥,给自己倒了杯茶,刚到嘴边,想到什么似的,抬眼看向了尘。
了尘失笑的朝他摇了摇头,道:“喝吧,没下药。”
闻言,东方润这才一口痛饮。
“哈,舒快。”抹了嘴,东方润道:“但应该也不是什么路人,虽然他们一副行商打扮,但小二牵着马去喂草时,我匆匆一瞥,只看见了马,却没有套车。”
“想来他们要动手的话就今晚了,就不知是吃饭的时候还是睡觉时候了,想好好歇歇可真难。”东方润松了松有些僵硬的身体。
这几天骑马露宿荒野,睡得不得劲,真是浑身不舒坦。
“当心那个小孩,我救他时,观他面,摸他骨,想来是个侏儒人。”了尘道:“我四处游历之时曾见过一人,高不足四尺,面似稚子,四肢皆短,却强健有力,已是而立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