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的人冷汗止不住的从额头滑落,滴在青石砖面。
“被,被山中猛兽吃了,尸骨无存。”
虽然教主年纪轻轻,可处理人的手段确实在是凶残至极,教主刚上位时几位长老不服,意图篡位,被抓后地牢中的惨叫绕梁三月有余。
上官涟哼哧一笑,似是觉得无趣,便叫他们退下。
“诺。”地上的教众说完,便急不可耐的要退出去。
“站住,”忽然上官涟叫住他们,低垂的眼眸让人看不清神色,杀气却是掩饰不住的翻涌而出。
“将那伙土匪全杀了,要千刀万剐,一刀也不能少,记得要让他们绝对清醒。”
“诺。”手下一颤,汗水打湿的衣襟紧贴背后。
上官涟眼皮都没抬,又道:“你也退下吧。”
一旁的左一沙哑着声音道:“诺。”
人走后,上官涟才抬手揉了揉胀痛的脑袋,眼中流露出几分疲惫。
烛火摇曳,照不亮昏暗的内室,墙面映着独坐于室的人,显得是那么落寞又脆弱。
半晌,上官涟才起身,脚步踉跄的去查背篓中的东西。
红烛,红绸,双喜。。。在看到框中的蜜饯时上官涟再也撑不住了,急火攻心,鲜血从嘴角流出,隐进暗红的衣裙消失不见。
“呵。”上官涟苦笑一声,声音带着暗哑,拾起一颗蜜饯放进口中。
“臭和尚。。。”烛影摇曳窗外寒,妾盼君兮无从归。
一滴泪从她眼框滑落,隐入鲜血染红的衣裙。
城梨府,黄府。
亭台楼阁,园中假山流水,百花齐放,好不阔气。
少女凭栏而坐,眉心紧锁,看着手中雕刻着奇怪花样的木牌,愁容满面。
池中的锦鲤跃水而出,击起圈圈涟漪都未能引起她的注意。
一个声音自她身后响起。
“贫僧见过女施主。”
了尘正在园中闲逛,蓦然看到亭中神色黯然的少女,于是特意走了过来。
直至了尘唤自己,赵雨才惊觉自己太过入神,竟没察觉有人来了。
于是连忙起身将手中的东西藏于身后,而后朝了尘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几分紧张道:“大师。”
了尘不动声色的收回了目光,嘴角微抿,似笑非笑。
“池边风凉,女施主当心着凉。”
了尘眼睑微垂,一副人畜无害,慈悲为怀的出家人模样。
“多谢大师关心。”赵雨背着手,看着面前这张脸,语气也不禁柔了下来:“大师还说我,你自己也当注意别着凉了。”
了尘抬手看了看自己洗到发白的素衣,无言轻笑。
黄府为他准备了锦衣华服,可那些衣服好虽好,却不便藏匿毒药,由此一朝他是长了记性,药不离身才好。
“多谢女施主关心,只是这锦衣华服,贫僧着实是穿不惯,好在衣虽旧却尚且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