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得意的模样还真是欠打,枉费了那张貌比潘安的脸。
李景轩得意的时间并不长。
人只是摔倒了,不是死了。
他站的地方离对方摔倒的地方不远,对方一个翻身就来到他腿边,挥刀就要砍他小腿。
李景轩见状大惊失色,往后退半步,踩到青苔直接一屁股摔在地上。
林渐秋目光一凛,长剑一扫将人持刀的手割至见骨。
刀掉在地上。
又被对方用左手迅速捡起。
接着又是一刀。
只是这刀挥向的不是他们二人,而是自己。
刀又利又快,没用多大力气就抹了他的脖子,头颅无力地砸在地上,唯有一双凶恶血红的双眼瞪着,仿佛在说什么无言的诅咒。
看着他的尸体,李景轩说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虽然穿的是猎户的衣服,用的也是猎户的武器,但这两个人绝对不是山中的猎户!”
林渐秋对事件的起因做出判断:“他们恐怕是在山上看到我们在湖边,躲在林子里看我们,没想到被你的箭射中了。”
落雁湖周围的地势低,山上真的有人,很轻易便能观测他们的动静。
李景轩闻言,第一反应是感到尴尬。
觉得自己的射艺实在辣眼,先前所想重重都是臆想。
转念一想,他又没有说“我打算射雁”,她方才未必知道他在干嘛,又支棱起来,云淡风轻地说:“我是感觉到那处有鸟雀被惊起,随手一射,没想到就中了。”
林渐秋想了一些很悲伤的事情,才维持住清冷肃穆的神色。
她说:“山中,恐还有他们的同伙。且按理说,即便左营不在此操练,也该派人巡视驻守,怎么会让这样一伙人在此隐居?”
比如她之前去的校场,就有数十兵士驻守。
“没什么好奇怪的。”李景轩答,“左营与中营不同,兵丁都从京畿征集,这些年虽有人员流动,然而不过同乡换同乡,京城太平多年,他们别说警戒了,恐怕吃空饷的都有不少。”
领着军饷却不入伍,实际人数与账面上的人数有差,像这种闲置废弃之地自然不会有多少人手。
李景轩发表了一番军中腐败的言论,又道:“不过我想他们也不会太过分,即便山中无人驻守,山后也一定有。我骑马过去找人来处理此事?”
方才惊变,两人的马跑走。
幸而没有进林子,还处在视野范围内,可以过去骑回来。
林渐秋:“你不怕半路被人一箭射死?”
“你说得对。”自告奋勇的某人瞬间老实了,请她拿主意,“那怎么办?”
“进山,找到猎户的屋子,点燃炊烟。左营自然会来查看情况。”
“好!”
李景轩没说什么“在林子里岂不是更容易中箭”之类的话。
主打的就是一个无条件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