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渐秋离开之后,心中却豁然开朗起来。
对了。
她要拖四家的婚事,找借口只能拖一时,最有效的方法其实还是守孝。
若是祖母死了,她得守孝一年。
那几个人男的若都是重生的,这一年足以发生许多事情。
也足够她办成眼下想办的事情。
就算她嫁不成想嫁的太子侍卫,到时他们还纠缠,秦氏也可以死。
那她再守孝三年。
届时,哪怕是李景轩都已经及冠,家里不可能让他们等着她。
而且也到了皇帝快死的时候。
一定会非常非常混乱。
他们能活几个都未可知。
实在不行,她不强求留在京城谋取权势富贵。
那父亲也可以死,到时她直接扶灵归乡。
林渐秋脚步轻快地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稍作洗漱就躺下睡觉。
让来试探老夫人口风和今日情况的秦氏干等了半晌,才愤愤离去。
次日。
林渐秋醒得比往常还要早一个时辰。
天仅一线明。
窗外的春风已经不再寒凉,院中牡丹花长出了芽苞。
她起身,按部就班地完成了日常的早课。
因昨日早睡了两个时辰,格物苑中的下人没有对此产生疑惑,而是打起精神为她准备一切。
尽管才搬回来几日,众人都已经摸清了这位的起居习惯。
太规律,太简单了。
像是庙里晨钟暮鼓的僧人一般,恪守着某些戒律清规。
翠青也从一开始的畏缩小心变成了沉稳安静。
她将一枚嵌绿翡银蛇簪插入乌发之间,将整个发髻盘成清爽利落的模样,而后在盒子里反复翻找,似乎久久找不到适配的耳坠。
林渐秋目光淡淡地看着镜中的翠青:“有话便说。”
翠青回头看了一眼其他人,被她目光所扫到的人纷纷往外挪动脚步,埋头当柱子。
她转回来,凑近林渐秋耳边低声说:“老夫人昨夜入睡后多有梦语,半夜惊醒,浑身发汗不止,老爷带郎中前往,至床前时,老夫人却挥退了郎中。”
“我母亲偷偷去问了那郎中,郎中说老夫人噩梦惊神,面色青白,拉着老爷哭诉老太爷的事情,具体是什么没有听清就被赶了出来。”
翠青是家生子,她父亲是前院管事,母亲是管院内茶水点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