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婉茉大惊失色:“表哥还会打人?”
“男人嘛,性子都那样。”程芙羞涩地垂了头,声若蚊吟,“奴婢呆傻,总有服侍不周之时,房帏间犯了王爷忌讳,挨两拳踢两脚都是应当的。”
卓婉茉提着裙子站起身,有些狼狈,欲对程芙说什么,终是凝在了喉头,借口陪崔毓真,匆忙离了席。
程芙目送她慌张的背影,重新落了座,把整个身子舒舒服服嵌进了圈椅。
他人房闱之事,卓婉茉再震惊也不敢透漏出去半个字。
程芙自认也不全是胡诌。一旦侍寝不就得喝避子汤,喝多了不就再也无法有孕?
至于拳打脚踢,他压着她没轻没重地摆弄,有时确实有一点疼,总之她不会有负罪感,一个没有尊严的玩物要讲什么仁义礼智信呢。
当然怎么利己怎么来。
明珠郡主要是因为这番话从此对崔令瞻退避三舍,程芙全当自己做了件好事。反之,仍旧心存幻想的话,便也怨不得旁人了。
人各有命。
独坐了片刻,程芙幽幽叹气。
这声叹息伶仃孤寂,渺若一段杳杳尘烟。
“唉声叹气多了长不高。”一只大手搭在了她肩上。
祭天仪式这么快就结束了?程芙仰脸看向崔令瞻,“王爷。”
“明日一早庆典,大家早些回去也好保存体力。”
“您可还记得要教我骑马的事?”程芙拉着他的手晃了晃。
“记得。”他与她十指相扣,问,“怎么突然对马感兴趣?”
“旁人不是有马便是有马车,偏我跟了王爷什么都没有。”她垂眸嘟囔了一声。
崔令瞻俯就也坐下,偏头与她四目相视,皱眉失笑,“我送你的宝石也不便宜,足够换辆马车和马的。”
“您真会说笑,那么大一颗,我既不能戴手上也没法挂在颈间,更不能骑出门。”
“你要出门作甚?”
“就是打个比方。”程芙站起身,不满地斜睨他,“芳璃说燕阳的春日小姐贵妇乘车骑马,来往整条街都是香的。我从未见过那样的热闹,我也没有只属于自己的马车更不会骑马,我不甘心。”
崔令瞻也站起身,“好,给你买。”
她高兴地环住他精瘦结实的腰杆,依偎在他胸口。
崔令瞻抱了抱她。
“那说好了,开春后您可得把我教会,我要乘着自己的马车参加会选。”
“你到底是要马还是马车?”
“都要……不行吗?”
“行。”他低头贴着她额头,“那你乖不乖?”
程芙噙住了他的唇,崔令瞻眼帘俱颤,单手托住她的后颈,她像只谨慎又野心勃勃的狸猫,咬了他,他停滞,下一瞬她突然打开了牙关,任由他深深侵略,掀起了一池滚烫的涟漪。
他觉得自己也快要燃烧了。
良久之后,激烈的纠缠才依依不舍停止,崔令瞻唇色嫣红,五官看上去益发鲜艳夺目。
程芙努力匀了匀呼吸,仍是站不稳,趴在他怀中闷声问:“王爷,晚上过来吗?”
崔令瞻的心跳骤然狂乱,身体比声音更先热烈地回应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