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这症状都在退了,还住什么院啊?”医生是一位白头发老爷爷,慈眉善目,“你要是担心啊,以后别让你同学再靠近猫就行了。”
一听不能靠近猫,女孩脑袋耷拉下来。
她想问医生这个有办法治好吗?可医生让他们快去打针,她不敢耽误。
来到诊室外,陈逐让林孟随在外面等,林孟随不肯,她说这种时候没人陪着会害怕。
陈逐拗不过,由着她。
护士让陈逐脱下校服,卷起T恤袖子,少年的皮肤暴露出来,上面挤着大大小小的红疙瘩,吓人又不雅观。
林孟随站在陈逐身边,背着手,嘴唇紧紧抿着。
见她一直在看自己,陈逐背过身,可无奈手臂后面也是疙瘩,根本遮不住。
“你还是出去吧。”陈逐低声道。
林孟随摇头。
陈逐莫名起了脾气,想强行让她出去,话还没说出口,她眼眶里含起泪花,又要哭。
陈逐皱眉:“不是说没事了吗?”
“我怕你疼。”林孟随看着他的胳膊,想碰不敢碰,“疼吗?”
心头似是被什么给戳了一下,刚才那点脾气也烟消云散。
陈逐不再逼她离开,别过头:“不疼。”只是有些痒,“你别再哭了。”
一旁的护士姐姐看着少男少女的互动,笑了笑,说:“好啦。针打下去,配合吃药,这段时间别吃辛辣刺激的东西和发物,很快没事的。”
说罢,护士弹弹针管,过去扎针。
林孟随“感同身受”的毛病又犯了。
她盯着针头,两只手攥得死死的,浑身跟着使劲。
眼看针要刺进去,她恨不得替陈逐挨,但最终也只能是和护士姐姐说一句:“轻点。”
从医院出来,林孟随和陈逐去车站。
比起刚来医院时,陈逐好了很多。
而林孟随也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主儿,因为她发觉红彤彤的陈逐也蛮好看,跟个剥了壳的荔枝似的,晶莹剔透,白里透红。
这人果然怎么都好看。
林孟随想夸夸他,又想过敏不是好事,还是不要乱夸。
并且,一想到陈逐的猫毛过敏这么严重,她不禁又有些难过了。
陈逐余光看着身边的人从不停偷看他到埋头只顾踢石子,平时说个不停地嘴巴也闭上了,知她是有心事。
指了指医院外的小超市,他问她要不要吃零食?
她说不吃,看看他,惋惜地说:“我以后不能去杨伯伯那里帮忙了。”
杨伯伯是北城一中外一家文具店的老板,平时收养救助了一些流浪动物,有时一中的学生会去做志愿者。
今天是林孟随做志愿者的第一天。
她非拉着陈逐也过去,哪想动物没帮成,倒给陈逐整医院里来了。
林孟随脑袋耷拉得更低,宛如一只脱了水的蘑菇。
“为什么不能去?”陈逐说,“我不去就行。”
“那我就少了一天和你一起坐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