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逐转身,医生叫住他,又问:“病人有药物过敏史吗?”
“她桃子过敏。”
医生噗地一笑,是真不计较了,说:“药物,不是食物。”
“……”
“我不清楚。”
“那之后用药的时候多注意一些吧。”医生笑笑,“实在不行,就得皮试了。”
陈逐皱了下眉,没说什么,去交费了。
很快,单据开出来,医生让护士给林孟随抽血。
护士端着器具来到诊室外,见陈逐站在门口,说:“家属可以进去。”
陈逐没动,护士也没多管闲事,进了诊室,将门关上。
护士给林孟随手臂绑上止血带,观察后,确定符合抽血标准,又戴上手套,给针消毒……
规范操作完毕,护士刚要进行穿刺,诊室的门忽地打开,陈逐进来了。
“……”
不是不进来么。
节奏被打乱,护士看了陈逐一眼,重新来过。
可不知怎么的,诊室里多了个人后,气氛就不一样了,紧迫、压抑,好像她扎个针是在做什么坏事一样。
护士去瞄“肇事者”,对方也并没有盯着她,而是专注地看着床上的人。
护士不再多想,工作。
冰凉的针头即将刺入女孩皮肤。
林孟随生得白,眼下因为充血,血管尤为明显,游走在她的白皙之上,泛青的、纤细的、脆弱的。
好像稍有不慎,她就会被折断。
陈逐双唇紧闭,别过头。
诊室里静得落针可闻,仿佛把无数细微的声响放大了无数倍,包括疼痛。
在针距离林孟随一毫米时,男人转回来,低叹了一句:“轻点。”
护士:“……”
我又得重新酝酿。
*
化验结果出来:病毒感染。
医生开了药,今晚输液,预计半夜就能退烧,病情明天便也好转。
老蔡和离离以及刘建兰大约一个小时后赶到。
林孟随还睡着,离离说她想等小林姐醒了再走,她自己留下就行。老蔡说还是别,他俩一起也有个照应,等人醒了,他再送离离回去。
有自己人看护,刘建兰也不多做打扰,告诉离离有什么事别不好意思,随时打电话给他,就告辞了。
这趟过来,刘建兰是找代驾开陈逐车过来的,他想着走时再找个代驾,让陈逐先把自己送回去。
两人从医院出来,刘建兰正要点开APP,听:“你走吧。”
“???”
陈逐看着前方:“我得回趟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