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弱小可怜又无助,别打她啊……
蒙面刺客咕噜吐了两口血,像垂死的鱼在地上弹跳,但是那柄刀把他和土地串在一起,他痛得没法脱困。
“郎君!”
迟来的侍卫一股脑冲下来,为首那个直接跪在宁玠面前。
“郎君,属下被人调虎离山了,请责罚!”
宁玠顾不上责罚他们几个,只看着自己的手,张开又握紧,感受那突然恢复又在逐渐溜走的力量。
“把那刺客带下山,严加审问……”话还没说完,宁玠重重闷哼一声。
苏悦突然被几双眼睛盯着,冷汗直流,眼珠子左转右转。
“我……”
又随着宁玠的视线下移,一同看着她手里血淋淋的匕。首。
铁证如山,无法辩驳。
苏悦心里苦啊,她只是脑子一抽,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
好家伙,这匕。首一拔。出,血流如注,弄得好像她是凶手一样!
不然她还回去?
宁玠反手捂住后腰的伤口,眸光沉沉。
苏悦明白,这是不要她还的意思。
“那我先走了?”
几道目光仍牢牢抓住她。
苏悦突然灵光一现,把腰间的荷包拽下扔了过去,“我、我有金创药,那个你受伤了,上点药啊,好得快!”
火速扔下金创药,苏悦抱起累赘的裙摆,往山坡上加速跑,还怕被人偷袭,三步一回头。
一名侍卫捡起她装药瓶的荷包,其他侍卫则分散四周守卫,唯有宁玠还抬眸幽幽盯着她。
呜,好可怕。
他不会要杀人灭口了吧!
苏悦吭哧吭哧卖力地往上爬,恨不得下一瞬就消失在宁玠的视线里。
“郎君,是真的药,还是解毒的金创药。”
云渊是宁玠的心腹之一,跟着久病之人,久而久之对药理有一定了解,这金创药的味道与郎君从前用过的一种是一样。
“这药唯有制毒圣手才能制作,存世不过数十,珍贵无比,千金难买,苏娘子就这么给郎君了?”
宁玠拿过药瓶,低头嗅了嗅,眸光低沉。
“她知道匕。首上有毒,又特意取走匕。首,是想替人遮掩?”
云渊又接过药瓶,开始为宁玠止血疗伤,边说:“可要将她抓起来审审?”
他说这话其实只是想表一个态,毕竟苏娘子是贵妃的侄女,轻易动不得。
果不其然,宁玠道:“暂且不动她……我只是有点奇怪。”
“奇怪?”
云渊立刻就问:“郎君可要派人盯住她?”
宁玠举起一只手,示意他别说话,兀自沉思。
苏悦与他不相熟是真,但他今日却总感觉苏悦有什么地方格外熟悉。
脸?眼睛?嘴?
宁玠记性很好,逐一排查又一一否认。
是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