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我紧张。”
宁玠道:“苏娘子有何紧张,莫非你与刺客有关系?”
“不是……”苏悦眼睛睁得大大,脑子疯狂运转,突然灵感来了,张口就道:“我是说,我有一个小毛病,一紧张就喜欢抓着东西,我长这么大还没看过人被捅得那么惨呢。”
宁玠听苏悦描述,就想到自己无力反抗的场景,手指蜷缩了下。
“刀剑锋利,苏娘子也喜欢抓?”
苏悦硬着头皮道:“刀柄圆长适手,最是好抓……”
桌面上,一柄扇子被宁玠用两根长指按着推过来。
苏悦看看扇子,又看看宁玠。
非亲非故送她扇子?
见她不动,宁玠眼神幽幽瞟来,意味深长地看着桌面的扇子,又似笑非笑睇着她的脸。
苏悦忙探出左手。
好险,刚编的谎话差点就露馅了呢。
宁玠轻笑了一声。
苏悦还从未见过宁玠笑,应该说她和宁玠就很少打交道,一来宁玠经常在外寻医问药,二来她不是在深宫就是在苏家很少出门。
她虽然不会喜欢宁玠,但也不会昧着良心不去夸他长得美,一个清冷的美人已经足够惊世,一个温柔浅笑的美人更是倾城。
苏悦一下睁大了眼睛,很稀罕地盯着他微微翘起的唇,温柔弯起的眼,以及眉心那一点殷红的血痣。
倾城惊世的美人唇瓣轻启,嗓音娓娓,“可现在已无刺客,苏娘子是因何事紧张?是藏了什么秘密?”
握着扇子正为自己的反应沾沾自喜的苏悦脸色再次大变。
她呆愣愣望着宁玠,随后后牙槽死死一咬。
好漂亮一张脸,好狡猾一颗心!
苏悦忍不住用上三分力。
扇骨不堪重负,“咔嚓咔嚓”响,当了主人的替罪羊。
“宁小王爷究竟找我有什么事?时候不早了,我也很忙,还请长话短说吧!”
她把扇子推了回去。
她才不紧张,她又没做亏心事!
宁玠没接扇子,反用杯子把滑过来的扇子拨到一边,才道:“苏娘子从在下腰上拔走的匕。首恐怕是重要的物证,还请还与在下。”
苏悦怀疑过他是冲匕。首来,早打好腹稿,脸不红心不跳道:“那血淋淋的凶器我丢了,小王爷早说要嘛。”
宁玠道:“敢问苏娘子丢在何处,在下派人一寸一寸找过,皆没找着。”
苏悦噎了下,“这……我也记不清了……”
宁玠提醒她:“苏娘子回去时走的左边,沿途经过小茶园,僧人刚翻了地,想必苏娘子不会去玩泥巴,前边园清池乃信徒许愿的清净地,带血的匕。首也不可能丢下,回到香客院子,皆是青砖平地,苏娘子再想想,匕。首丢在哪了?”
苏悦没想到宁玠居然对她的路线一清二楚,怕不是她在屋子里换衣服,人就在外面偷听?
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咬着牙说:“宁小王爷莫非在跟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