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抓紧手中的笤帚,一个健步上前,故意“挡住”了戈尔登小姐的去路。
“你怎么能让她跟着男人走,夫人!”她回想起上次回档前格兰迪夫人的话,模仿着她的语气开口,“万一他们是串通好的,万一她与约翰·史密斯有染怎么办?!”
戈尔登小姐一听急了:“我没——”
南希抓了戈尔登小姐一把。
这一下又准又狠,牢牢攥紧戈尔登小姐的手臂。
看似是不许她走,实则南希前进半步,用自己的肩膀稳住戈尔登小姐摇摇欲坠的身躯。
无声的支援,让戈尔登小姐猛然回神。
她也许没搞明白南希的意图,但实实在在察觉到南希是在帮助自己。
“你怎么可以这么冤枉我,”戈尔登小姐一转啜泣,她摆出可怜的模样,“你这么说,那我不走了,我都听格兰迪夫人安排。”
“夫人。”
福尔摩斯适时插话,“天地可鉴,我平日工作忙得很,没功夫与病人打交道。你要是不信,就让戈尔登小姐自己去见登特医生。刚好我还得打扫男病号区的卫生。”
护士长当然不可能放任戈尔登小姐自己走。
“南希说得对,”怪物沉思起来,“不能让一个病人单独与男人碰面……”
格兰迪夫人恨不得掉出眼眶的眼球,以可怕的角度转向了南希。
再与之对视几遍,南希仍然觉得恶心。
“你去,”格兰迪夫人宣布,“跟着他们两个,有任何问题,立刻把这婊()子给我抓回来。”
有戏啊。
南希强绷住面孔,以防自己露出笑容。
重开三遍关卡,能看得出来怪物的逻辑还是非常简单的。
只要说中她心中所想就行,回档、死亡,以及与歇洛克·福尔摩斯交换有用的情报,都是有意义的!
格兰迪夫人越想越可行,她高高举起化作戒尺的手——
“咔嚓”一声。
绳索间的另外一头发出门锁声响。
雪白的墙壁蠕动扭曲,脓液褪去,一个崭新的铁门露了出来,自动打开。
“一定守好。”格兰迪夫人的身形越来越小,“否则你也有逃不掉……”
话到最后,护士长萎缩的身躯,彻底融化在了地板之间。
南希这才丢掉扫帚,两只手都撑住戈尔登小姐。
“别倒下,”她冷声提醒,“我们出去再说。”
戈尔登小姐哽咽着拼命点头。
南希从没觉得哪条路这么漫长过。
从房间中央到出口,不过十几步路的路程,却是每一步都踏得胆战心惊。南希生怕身后消失的格兰迪夫人再次出现,用什么借口拦住他们的去路。
好在没有。
踏出房门,再回过头,绳索间内的一切场景自动变灰、变暗,直至完全消失。
这是……通关了?
那一刻,别说是戈尔登小姐,连南希都是脚下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
“吓死我了!”
她不住拍着胸口,双手后知后觉因为肾上腺素飙升而开始颤抖,“先生,你要是晚上一步,我和戈尔登小姐又会玩完!”
福尔摩斯飞快一扯嘴角。
“请不要妄自菲薄,南希女士,”他开口,“你的反应速度非常快,令我刮目相看。”
南希干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