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料撕扯、皮肉开绽,血腥的味道扑面而来。南希闭上了眼睛,而锯齿割开骨头的声响刺入耳朵,让南希控制不住地战栗。
戈尔登小姐的尖叫已经变成了气音,风箱般的喘息和喉咙伸出的呻()吟听起来更是让人头皮发麻。
南希咬紧牙关。
她不能动,也不敢睁眼。呼吸浅到近乎停滞,就听到椅子的方向传来哐当声响,似是锯子落地。
格兰迪夫人喘着粗气,而后是皮肉和衣物落地,摩擦地板的声音。
似乎是她将戈尔登小姐从椅子上解开、拖到了地上。
空气中满是血液、胃液和组织液的味道,熏得南希只想干呕。她强忍着恶心,期盼这一场噩梦般的场景抓紧结束。
然而下一刻——
“南希·赛克斯。”
变成脓包的护士长用沙哑声音喊出了南希的名字。
“到你了。”
她宣布。
南希浑身如坠冰窟。
什么叫到她了?她不得不睁开眼,就看到那膨胀到天花板的脓包,将溃烂的脸转向了她,浑浊的眼珠紧盯着躺在床上的南希不放。
格兰迪夫人裂开嘴,露出腐烂焦黑的口腔,“到椅子上去。”
怎么回事。
南希冷汗都下来了!
难道突破关卡的标准不是遵守规则?那该是什么,救人不行,不救也行,这门还必须得进。
“快点!”格兰迪夫人的声音骤然拔高。
她一个激灵,不得不起身。
周遭的环境暗下来,只有鲜血淋漓的椅子上方亮着光芒。这样也好,至少南希不用去直视戈尔登小姐的遗体——
“格兰迪夫人。”
和这绳索间格格不入的冷静男中音蓦然响起。
南希又是吓了一跳。
肥大臃肿的怪物,以可怕的速度转头,看向了室内的另外一张床。
不知何时,歇洛克·福尔摩斯已经从床上站了起来。
瘦削清隽的侦探昂头看向护士长,面容依旧冷静如常,他摘下帽子,“你还记得我吗?约翰·史密斯。”
格兰迪夫人没有直接袭击。
高高举起戒尺的她,因福尔摩斯的话停顿了片刻,而后哑声出言:“约翰·史密斯……我记得你,男病房区新来的护工,你到东边来做什么?”
“登特医生请我过来的。”
福尔摩斯张口就来,与此同时,南希分明看到他摘下帽子的手,朝着绳索间的出口指了指。
南希愣了愣,而后迅速回神。
他要自己趁机离开。
说好的优先自保呢?南希心情骤然复杂。
歇洛克·福尔摩斯为她吸引了注意力,要南希先行从绳索间逃走!
南希犹豫了:她走还是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