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还能告诉你我在里面看到了什么。”
“我相信你。”
“哎?”
南希瞪大眼。
就算你是歇洛克·福尔摩斯,鼻子顶上长得也不是测谎仪啊!说好的大侦探是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者呢,这么轻易就相信了?
也许是南希的神情太过震惊,这让福尔摩斯飞快地扯了扯嘴角。
“精神病院的男女病人是隔离管理的,南希女士。”福尔摩斯道,“诊断区设有铁门,入夜落锁,东西病区互不相通。”
南希点头:“可你走了过来。”
“而且毫无阻碍。”他眼神冷静,“没有铁门、没有门锁,长廊笔直,也没有岔路。我试图绕行或进入其他房间,但没有摸到任何出入口。”
南希心中一紧,这与她所经历的副本结构一致。
“这在现实中是无法成立的。”福尔摩斯继续道,“要么我在睡梦中遭遇了绑架,要么我因某种原因陷入了幻觉。而在此期间,你是我遇到的唯一具备自我意识的人。”
他顿了顿,目光定在南希脸上:“我不知你看到的是否确有其事,但我相信你没有说谎。南希女士,你在绳索间里看到了什么?”
南希抿了抿嘴角。
“格兰迪夫人成了怪物,和墙壁融为一体,抓走了戈尔登小姐。”南希低声说,“但她不袭击所有人,只‘惩罚’不听话的病人。所以我们进去之后,别违反她的规矩。你能配合吗,史密斯先生?”
福尔摩斯阖了阖眼。
“可以。”他说。
南希浅浅松了口气。但下一刻,侦探用冷静的语气继续开口:“你并不信任我,南希女士。”
她没说出前因后果。
当然不行,谁知道眼前的歇洛克·福尔摩斯是活人还是别的?
连格兰迪夫人都变成了怪物,万一这名侦探也是怪物伪装的呢。还摸不清情况,南希选择有所隐瞒。
比起解释,这一番话更像是总结——她总不可能告诉福尔摩斯,自己是进门“死”了一次读档才知道情况的吧?
大不了,就再重来。
“你我素不相识,在这种环境下,对我产生提防之心,合情合理,”福尔摩斯说,“我可以遵循你提出的要求,但若是进门之后,出现任何意外情况,我会选择优先自保,你能接受吗?”
不过,福尔摩斯直接点破之后,却选择理解,这让南希内心好受了许多。
她轻轻颔首:“这是人之常情。”
福尔摩斯:“那么,你可以开门了,女士。”
只能如此了!
至少第二次开门,身边还有了个大活人呢。南希鼓起勇气,按下门把手。
绳索间的铁门“吱呀”一声打开。
较为宽敞的病房再次落入眼帘,南希听到福尔摩斯在看清一切后呼吸微顿。
“别管她,躺到病床上。”南希低语。
戈尔登小姐仍然被反绑在房间正中央,一见到南希和福尔摩斯,她拼命挣扎起来,啜泣着喊着救命。
南希硬着头皮装作没看见。
她先行一步,走到了绳索间的病床,慢吞吞地躺了下来。
道理很简单——进门的准则是要听话、不能妨碍格兰迪夫人。
这偌大的病床,总不能直接坐进镣铐里吧!思来想去,还是躺在床上比较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