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几人,得了宫里的令来查,说明东西不在宫里,尤其不在太妃手中。
那么,东西极有可能在廖存远手中。
最有嫌疑的就是那过分大的喜盒与蜡像。
坟土是松的,很好挖开。
很快知树就开了棺,取出喜盒,递到颜如玉手上。
盒子一开,颜如玉脸骤然阴沉下来。
这才明白胡内官与桑落的对话里说“葫芦”与“瓢”是何意。
原来,他是那个“葫芦”,盒子里断了又接上的,大如驴马的,是那个“瓢”!
难怪刚才那几个禁卫之人,能如此肆无忌惮地嘲笑。
“公子,应是服毒自戕。”知树初验过尸首,上来回话,一看见那盒子,心惊胆战,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颜如玉捏着盒子,指节渐渐泛白,神情变幻莫测好一阵,薄唇一挑:“拿刀纵切开。”
蜡像纵向剖开,一张叠得小块的黄色油纸,渐渐露出来。
廖存远费尽心机将东西藏得如此之巧妙,竟用蜡将纸包住封在了顶头,难怪躲过了后宫禁卫的巡查。
颜如玉缓缓展开那张油纸,面色大变。
芳芳的情郎
槐黄的油纸上,写着几十个大字:
“哈哈,我就知道你会来拆。”
“我刻意让人做得大些,就等着你来。”
“你要找的东西,我知道在哪里,但我偏不告诉你。”
“现在我死了,你就永远不会知道了。”
龙飞凤舞,张牙舞爪。
廖存远得逞的嘴脸跃然纸上。
“他知道会有人来挖坟?”知树有些讶异。
他知道有人追查到他这里了,服毒自戕,就是保守那个秘密?
“三朝老人,不可小觑。”颜如玉神色很快恢复如常。
“公子,要不要拆尸看看?”有些人临终之时会将要藏的秘密吞入腹中。
“不用。”颜如玉将油纸收入袖中,再看那一截干肉,淡淡道:“放回去,给他留个全尸。”
知树应声去收拾喜盒,看着那一块蜡皮,又有些为难。
桑落竟然敢用这样的东西羞辱公子,终有一日会被公子杀之而后快的。
只是,还要留给这老内官陪葬吗?
“他既然喜欢,就给他留着吧”颜如玉眸光已飘远,声音里带着些似有似无的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