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
“认识。”他想要一笔带过。不愿去提自己变成这样,都是拜桑落所赐,“但不熟。”
柯老四却没准备放过他:“她在寻医馆坐堂,我看她有些真东西,欲留她在丹溪堂一段时日,探探她的医术,这段日子你没事就别来。”
颜如玉从怀中将一只小掐金丝的盒子推了过去:“多加一些。”
柯老四接过盒子,皱着白眉看空荡荡的盒子,不由叹道:“这醉花阴啊,说起来是香,归根结底是药,是药三分毒。你睡不着也不能靠这个。”
柯老四取出一个窨香用的罐子,结结实实地将所有香珠倒了出来,也没塞满盒子:“就这些了,这段日子太热,不适合窨香,等入秋我再做一些。”
他知道颜如玉是心思重,时时刻刻都在算计,越是忧思过重的人,越需要纾解。床笫之事就是再好不过了,大战几百回合,再睡一觉,不比用这个药强?
“知风跟你多少年,何不收了?”
颜如玉闻言只说了一句:“她回鹤喙楼了。”
知风不听号令,回到鹤喙楼没多久,就被秘密处置了。知树回来说,知风身上没有一块好肉。
莫星河这个人看起来芝兰玉树,但一碰到桑落的事,他就有些癫狂。
柯老四忙问:“那你身边现在何人伺候?知雨?”
“知树。”
二十岁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又不曾真的以身侍君,身边唯一的女人还被他送回鹤喙楼了。
这还了得?
晏家的香火要断了。
柯老四疑惑地看向颜如玉的下半身。别是跟贺飞一样?还是跟杨七郎一样?
替芳芳看人
柯老四干脆探出手抓住颜如玉的脉搏:“来来来,我先替你看看,实在不行,趁着桑家那个女大夫在,让她也给你瞧瞧。”
颜如玉下意识地抗拒,收回手,冷声道:“我没病。”
柯老四看向他的右手,一副了然的样子:“你长期这样也不是办——”
一道犀利的眼神,让柯老四立马住嘴。
颜如玉的脸色极难看,
比外面的雨夜还阴沉,将装着醉花阴的盒子揣入怀中,站起来冷声道:“筹建案牍库和设立旗营官,都非小事,这段日子就不过来了,记得每日上香。”
说完,拉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