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柔噙着浅笑,轻声与窦书遥聊天。
“母亲身体可还好?”
“一切都好,前段日子母亲睡眠不太好,经肖太医调理后,如今已能安然入睡。”
谢婉柔担忧地点点头。
“大房和二房都还好?”
“嗯,好着呢,大姐放心。”
谢婉柔问了一圈,最后才问:“三弟入了董先生的门,此事可真?”
“千真万确,三弟是个有本事的,董先生的门有多难进,都说堪比进士二甲。”
此话不假,凡是被董先生收下的学生,考功名就没低于二甲的。
谢昇当年三甲挂了个榜尾,侯府大摆流水席三天。
若谢澜真能考进二甲,真是侯府荣光啊。
谢婉柔听完连说两声:“太好了,太好了。”
她真的高兴,替谢澜高兴。
谢澜在侯府过得有多艰难,没人比谢婉柔更清楚,谢澜能上学,她比任何人都要开心。
窦书遥见她只顾别人,忍不住问:“大姐,你在将军府可好?”
一提到这个,谢婉柔下意识去看雷烈山。
她笑意勉强:“我很好,将军待我好,婆母也好。”
窦书遥不觉得。
谢婉柔每说一句话都要看雷烈山的眼色,哪里好。
报喜不报忧,难怪母亲担心。
“大姐。”窦书遥一把抓住谢婉柔的手腕。
“嘶——”谢婉柔轻呼,又迅速把呼声压了下去。
窦书遥疑惑地看着她,难道大姐手腕受伤了?
因为有衣物包裹,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谢婉柔收回手,装作无事发生:“书遥,尝尝红枣豆糕,很好吃。”
窦书遥吃了一口,味同嚼蜡,一点都不好吃。
雷烈山留两人用了午膳,眼见着天都快黑了,他半点不提谢婉柔回侯府的事。
谢川午间与雷烈山共同饮酒后,醉得一塌糊涂,只知道闭着眼假寐。
“雷将军,今日我夫妻奉婆母之命,接大姐回家,你看天色不早了,让大姐收拾收拾,跟我们回家吧。”
雷烈山中午喝了不少酒,但他酒量如海,此刻并未显半点醉态,只是神色颇有些狠戾。
“柔儿,你想回去吗?”雷烈山问她。
窦书遥觉得他的眼神让人不舒服,他这般狠戾地看着大姐,哪里是询问,分明是逼她。
“雷将军,母亲思念大姐已久,这次啊,就算她不想回去,我也得把她绑回去,雷将军,还请见谅啊。”
窦书遥半开玩笑地替谢婉柔接下了雷烈山的话。
雷烈山一顿,随后哈哈大笑:“既然如此,柔儿快去收拾衣物,别让母亲等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