痘疾有多凶险,姜灼璎自然是晓得的,自己的身子也算不得多强健,若是未能撑得过去……
那她岂非再也回不去了?
赤鲤无精打采团在了缸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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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祁凡还是楚一心,皆发觉了赤鲤的异样。
自将那尾火红的赤鲤放入鱼池后,它便一直蜷在角落,无论旁人如何逗弄它,皆是毫无动静。
楚一心面带急色:“爷,难不成灼灼是方才给吓着了?”
自陶缸有破裂的迹象以来,灼灼便大不如从前那般活跃。
“奴才这就去取些灼灼的玩物来!”
楚一心急急忙忙地离开……
姜灼璎多少有些动容,那太监虽是惯于奉承,可心中对她许是有几分真心的。
可她现下心有所忧,的确打不起精神来。
自楚一心急慌慌地离开,祁凡直接席地而坐。
桂花林的宅子比不得他的别院,堪堪只一座一进的院落。
这鱼池修建得自然也没有那般精细,可再如何,也多少是花了些心思的。
往年来此地小住,灼灼从未有过此等症状。
男人微抿着唇线,他目不转视盯着水池中那抹火红的身影:“既养在了我手中,便只管肆意活着。”
这话一出,姜灼璎倒是抬起了头。
她透过池水望向岸边那紧绷的下颌。
说什么只管肆意活着,方才不还曾言让她佑他成事?
“咕噜咕噜……”
她吐了几个泡泡,如今的确别无他法,可此事也怪不得这位二皇子。
反倒还得向他致谢,是他派了余季跟随祥月离开,现下也只能期盼自己能争些气了。
楚一心很快取来了一托盘的玩物,其中也包含了几颗夜明珠。
姜灼璎对此却兴致缺缺,只不过她还是给面儿地游了几圈,还朝着两人摆了摆尾巴。
楚一心松了口气,他侧过头:“爷,灼灼应是逐渐恢复了。”
“嗯。”
男人颔首,继而站了起来:“若余季有了消息,立即告知于我。”
“奴才知晓。”
楚一心当然知晓,此为大事。
男人负手而立,背对着鱼池的方向侧身吩咐:“再给太医院院使修书一封,让之务必想法子保住姜铮之女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