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祥月忽而转过身来,又一把拉开床帐,她瞳孔骤缩,突地跪在了榻前:“姑娘您总算是醒了!奴婢可等了您好久!”
她趴伏在榻边,捧着姜灼璎的手,哭得厉害:“姑娘您这一晕可是半月了,奴婢和祥星可是急坏了!”
姜灼璎艰难出声:“好了,我这不是醒过来了嚒?”
说罢,她又看向祥月身后跪着的祥星:“快别哭了,我,咳咳,有事要问你们。”
祥星当即拉着祥月起身:“好了,姑娘才刚醒来身子虚弱,你快拾掇好自个儿,去给姑娘沏盏茶来。”
祥月抹着泪点头,这就疾步往外走。
祥星这才俯身,弓腰至姜灼璎的耳旁柔声道:“姑娘是有事要吩咐?”
姜灼璎颔首:“扶我起来。”
祥星扶着她的胳膊:“姑娘莫急,奴婢这就去寻引枕来。”
她步履匆匆,很快便从一旁的罗汉床上取来了引枕和软靠,又搀扶着姜灼璎坐起身来,靠在身后的引枕上。
祥月也捧着茶盏急匆匆地来了,她红肿着双眸:“奴婢喂您,水温合适的。”
姜灼璎虚虚颔首,一口一口咽下温水。
干疼的嗓子被温水浸润,顿时好上了不少,她轻咳了两声,才缓缓道。
“我是因何会突然晕倒?”
祥月回过头同祥星对视了一眼,她后退了几步,让祥星前来禀报。
后者凑上前来,细细诉说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待祥月言毕,姜灼璎有气无力地半阖着眸子:“如此,我这是中了毒,那这庄子中可还有其余的人有此症状?”
“姑娘,浆洗房的小翠也同您一样,不过她昨日晚间就醒了,现下也已经无碍了。”
姜灼璎微微颔首,这同她先前的猜测相吻合。
她面色苍白,却蹙着一双娥眉想到了另一桩事。
自己忽然从灼灼身上回到此处,也不知真正的灼灼如何了?
那小厮投喂的蟹肉必定有问题,若灼灼不慎将此吞下了肚……
她忽而抬起头来:“祥星,你方才所说的余大夫,是二皇子的人?”
祥星点头,又侧头看了祥月一眼:“是祥月略会拳脚功夫,这才想法子逃了出去为姑娘去求了二皇子。”
姜灼璎心中动容,祥月在祁凡跟前所言的每一个字,她皆记得。
她抬手拉住祥月的手:“好祥月,你是从哪儿得知二皇子的住处?”
“姑娘,二皇子的别院距咱们的庄子也就一炷香的车程,是您这几年不问世事,未曾留意过。”
“至于那桂花林,您也去过啊,只不过皆在外围,内里有人把守,咱们未曾进得去。”
姜灼璎随即愣住,是了,她想起来了!
她只是一时未曾将此联系起来,原来她曾去过的那片桂花林便是二皇子着人把守的。
祥星在此时忽而插了一句嘴:“姑娘,您和祥月先聊着,奴婢去请余大夫。”
“他曾言若是您醒了,得让他来再把一回脉。”
……
祥星离开后,祥月又急着放下了床帐:“奴婢没让那余大夫瞧着您的脸呢,奴婢知晓姑娘您爱俏,未让人瞧见您的病容。”
“且那余大夫也是个有本事的,说是只需把脉再加之奴婢们的口述即可。”
此话一出,姜灼璎又是心里一紧,痘疾?
若是有此怀疑,那她身上岂非是已经起了疹泡?
她忽而拉扯住祥月的袖口:“快将铜镜拿来给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