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派人将一姑娘送到洛京,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不才有了此番的回头路?
姜灼璎充耳不闻,似是谁的话也听不进了,只顾着埋头哭泣。
这声儿,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楚一心心道不好,转身便想请示车内的主子爷。
可主子爷竟自个儿出来了!
男人掀开车帘,只几步便行至了少女的身侧。
姜灼璎只感到眼前的光亮被一片阴影所替代。
“不是要走着去洛京城?”
“这是改主意了,想哭着去?”
男人的嗓音依旧冷漠。
姜灼璎忽而一哽,被自个儿的口水给呛得直咳。
她好似懂了点儿这男人的脾性了。
难不成方才是因着她的拒绝而恼羞成怒了?
是了……姜灼璎忽地福临心至,他喜爱的是温柔乖巧,懂事柔顺的女子啊!
她方才表现得太过刚强,反而是弄巧成拙。
想到此处,她很快便打定了主意,既然这方向歪了,那就得正回来。
姜灼璎捂着嘴直咳,等好不容易咳完,才抬起一双泪眼汪汪的桃花眸:“殿下,我”
她说到一半,忽而又停住了,埋下头又以指尖捏着裙摆,似是极为纠结焦灼。
“说。”
少女似是终于鼓足了勇气,再度扬起天鹅一般的细长脖颈,声音里满含绝望。
“奴婢……奴婢无处可去了……”
男人一眼扫过她的周遭:“包袱呢?”
小姑娘似是已经绝望到了极致,自暴自弃坐在原地。
她哽咽着:“姑娘派人来将奴婢的手帕夺了回去,说是奴婢既做错了事,便该得到惩处。”
“绣手帕用的针线和绣样皆是府里的下人才能用的,奴婢既已离开,便不能以此谋生。”
“可是……可是那些手帕皆是奴婢一针一线绣好的……呜呜……”
少女又开始泪如雨下。
男人拧眉,他看向一旁的楚一心。
后者弓腰:“奴才方才还在远处,的确是瞧见了一人影儿将江姑娘的包袱给夺走了!”
祁凡霎时想起了那包袱里的薄软布料,脸色骤然变黑:“裴云,去追。”
“是!”
裴云拱手,踏马而去。
姜灼璎垂着头紧张不已,她搓着指尖,还望祥月机灵点儿,别被追上了。
“先跟我回府,待裴云回来再行定夺。”
姜灼璎松了口气,这回她可不能再任性拒绝了。
少女俯在地上行了一礼:“多谢殿下愿意收留奴婢。”
她撑着膝头起身。
也不知是否是因着方才行了太多的路,她屈膝行礼之时双腿竟是一软,难以自持地往地上跪倒……
男人手下动作太快,姜灼璎还未来得及惊慌,便已经被横抱了起来。
“……殿下?”她弱弱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