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亲文书?
阮秋韵愣住,忍不住又看了眼案上的文书。
她是知道断亲文书的。
只能是长辈单方面写给晚辈,官署过目后就有效力,从此再无亲缘干系。
大周重血缘,重亲族,这又是被除族又是被断亲,褚峻是犯什么天条了吗?
阮秋韵看着神色不明的郎君,欲言又止。
注意着夫人面上神色,男人挑了挑眉,笑意褪去,俊美的面上多了几分恹恹。
光明正大地揽着夫人的腰将人搂进怀里,头颅下垂,带着青色胡茬的下颚抵在夫人的肩上。
看起来,似乎真的有些失魂落魄,阮秋韵不知道怎么去安慰才好,只得同样伸手环过对方的腰,无声安抚。
嗅着夫人身上的气息,男人狭长的眼底尽是笑意,他瞥了眼案上的断亲文书,唇角玩味。
在识时务这个方面,没有人能比得过他那个父亲了。
……
直到跟着父亲愣愣地走出了大都督府,上了马车,褚屿才反应过来。
“父亲,您给大哥写了断亲书?”
似还觉得不可思议,他声音带着艰涩,声量也忍不住上扬。
褚鹤依旧是慈眉善目,他瞥了一眼大惊小怪的儿子,“有什么可惊讶的?”
“既然要断,就断干净,免得以后再起波澜。”
长子从来就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当年他爵位被废被囚困在盛京,他们褚氏族人的做法想必已经耗尽了最后一点情面了。
有了在乎的人,若是外人胆敢得寸进尺,那点血脉亲缘是救不了性命的。
倒不如知情识趣些,断干净了。
褚鹤敛起笑,看着窗外热闹的街道,无声地叹了叹。
褚屿见状,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苦着一张脸,想着该如何应付族里的族老。
第120章第120章也不知道是不是因……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先生闲下来的原因,赵筠只觉自己每日的课业重了许多。
基本上是等到她完成课业,天已经暗了下来,因此连着好几日她只能匆匆地去给姨母请安,连多待的时间都没有。
嘭!
又被一剑撂倒在地上,粉尘四起。
灰头土脸的女郎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捏了捏酸痛的手,再次握紧了手里的刀。
而对面的林轩此时却是收起了剑,笑眯眯道,“时候不早了,今日就到这里吧。”
赵筠看了看天色,点点头,将手里的刀放下,又接过奴仆递过来的帕子擦着额汗,“那三个舞姬是不是已经审过了,可有说了什么?”
林轩看了眼神色不明的女郎,也并没有瞒着,只将审问出来的内容一五一十说出来。
赵筠细细地听着,面上神色异常平静,等到林轩说完后点头道谢,就转身离去。
林轩懒散地将剑架在自己肩上,看着女郎逐渐走远的高挑背影,有些唏嘘。
那初见时还有些柔软怯懦的小女郎,如今亭亭玉立,倒是多了几分凛然煞气。
又想起这几日人人避之不及的戴氏,林轩轻啧了一声,只觉得有人想要自寻死路,谁也拦不住。
出了军营,赵筠上了马车,脸色霎时冷了下来。
她生在赵家,那些后宅隐私她也是知道不少的,只是没想到竟然有人想把这些肮脏手段用在姨母身上。
眼里掠过一丝戾气,赵筠轻敲桌面,敛眉思索。
跟着上了马车的许意见状,心思一动,轻声问道,“筠儿若是不喜,不如我派个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