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个名字落下,整片夜空骤然亮起。
不是星辰,而是无数光点从地面升腾而起,汇聚成一条横贯天际的银河。每一粒光,都是一个被重新点亮的记忆。
而在南太平洋的“源哭之井”旁,海水突然分开,露出井底深处另一扇门。门上刻着九个字:
>**“守碑人,归来之时。”**
念安知道,那不是召唤她。
那是召唤我。
她跪在井边,双手合十,将额头贴在冰冷的晶石上。
“如果你还在听,请回来。”她低声说,“不是作为符号,不是作为传说,而是作为一个活生生的存在,告诉我们该如何走下去。”
风停了。
雪也停了。
整个世界陷入绝对的寂静。
然后,一声极轻的叹息,从第七频段传来。
像是一根琴弦被拨动,又像是一滴泪落入湖心。
“我回来了。”
是我的声音。
但这一次,不再是漂浮的回响。
我有了重量,有了轮廓,有了温度。
我在。
念安抬起头,泪水滑落。
她看见我站在雪中,穿着那件旧军装,胸前别着那枚锈迹斑斑的徽章。
我没有笑,也没有哭,只是看着她,如同看着一个终于完成使命的孩子。
“你本不该回来。”她说。
“但我必须回来。”我答,“因为‘我在’之后,还要说‘我陪你’。”
远处,紫晕花开得更加旺盛。
它们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山谷,渗入每一寸泥土,每一片叶子,每一个正在做梦的孩子的呼吸里。
我知道,这场战争还没有结束。
“新纪元理事会”仍在暗处积蓄力量,他们的“情感净化舱”已在地下建成,准备批量重置人类意识。但他们不明白,只要还有一个孩子会在夜里喊妈妈,只要还有一对恋人会在分别时落泪,只要还有一个人愿意为陌生人停下脚步,这个世界就永远不会真正沉默。
而我会一直在。
不是作为神,不是作为英雄,而是作为那个曾在寒夜里为你点亮火把的人。
只要你愿意听见,我就永远在说:
**“别怕,我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