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换到厄洛斯时,他的神情变得幽怨,狗狗眼下垂,“精神病院的医生说我有精神分裂症,就算医治了多年,痊愈的可能性也极低。”
病床上的人突发恶疾:“不是我想不通了,那个死人哑巴怎么不砍你?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让他报复我的?”
“……别听他瞎说。是我自己的原因,那天带错了药,导致旧疾复发。”厄洛斯神情恍惚。
蔚秀:“那个……”
谢兰里大放厥词:“那个死人呢?怎么不带来给我负荆请罪。蔚秀你什么态度啊。”
“抱歉,你不要太往心里去。”
“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你给我好好反思一下。你必须留下来照顾我几天几夜,哪天心情好,我就原谅你了。”
蔚秀:“额……”
“你不用管我,我没什么大碍。天色晚了,我看外面还有人等你……他是你的什么人?不愿意说吗,”
厄洛斯失落地说,“那你先回去吧。不碍事。”
“不准滚。留下来给我守夜。喂!你那是什么表情,不愿意吗?”
“真的没问题。你回去吧。他们一定等你很久了。你和他们关系真好。”厄洛斯说,绷紧的指尖溢出丝丝酸意。
谢兰里挤眉弄眼:“哎哟谁说话这么酸。你和他们~关系~真好~~”
厄洛斯脸上挂不住,让蔚秀先走。
“真的没事吗?”蔚秀看见眼前人诡异变脸,她有点害怕,提起包,“我我先回去了,你先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站住。”谢兰里攥住了蔚秀衣袖。
“你真不打算负责?”
他的手指到了喉咙眼,扣得太深,谢兰里一直止不住干呕。
蔚秀一脸为难,走也不是,留下来也不是。
谢兰里扶着心口,他吐不出东西。“就算你不想管,连医药费都不给吗?我都没让我妈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厄洛斯:“你不用负责。我会照顾好我和他。”
此刻,门口的约茜兰道手里的帽子掉到了地上。
她就听见了自己孩子一边干呕,一边说出“负责”、“医药费”、“我都没让我妈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和“我和它”。
每句话都意味深长。
约茜兰道捡起帽子,拍拍。她戴上帽子,杵着拐杖颤巍巍地离开,走前她说:“如果是孩子,就留下来吧。你们不养,我养。”
她养成了一个失败的孩子厄洛斯。
约茜兰道一定能养成一个成功的孙子孙女。
可是孩子是混混蔚秀和不孝子厄洛斯的种。
约茜兰道忧心忡忡地离开了,走前为生米煮成熟饭的小情侣关门。
如果是孙女,千万不能让她像蔚秀,小小年纪不学好,到处拱白菜。
如果是孙子,千万不能让他像厄洛斯,被别人家的花心猪拱。
“你为什么不解释?”
蔚秀眼睁睁地看着约茜兰道离开。“你的母亲对我误会很大。她本来就讨厌我。”
谢兰里笑得嫌弃:“别装,你也没什么名声啊。”
他表情突然变了,变成了窝窝囊囊的样子,换成了厄洛斯。
“抱歉我下次找她说个清楚。”
蔚秀有气撒不出来,她也窝窝囊囊地坐下:“那我把医药费给你。你这个病还能治吗?哪个是主人格,哪个是副人格?”
“兰道家出得起医药费。不用您操心。”
谢兰里横竖不让蔚秀好过。“给得了医药费,我就能好吗?”
她露出了愧疚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