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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交趾者南中华也（第2页）

“不是皇帝。”王小仙斩钉截铁，“是有人冒用他的名义，在我不在京师时伪造诏令，获取最高权限。”

他转身走向通讯台，按下全域广播键：“全体注意，执行‘星火协议’二级响应：所有电站切换至离线模式，切断外部网络接入；铁路系统启用备用AI调度‘盘古’；各地警备旅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封锁所有通往京畿的交通要道。另外??发布全球通缉令，追捕前天机阁副监周景和！此人涉嫌叛国、窃密、制造恐怖袭击，悬赏二十万银元，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命令下达后，他闭目靠椅，疲惫涌上心头。

萧婉儿递来热茶：“大人，为何之前从未提过此人？”

“因为他曾是我的老师。”王小仙苦笑，“当年我在工学院求学时，是他亲手教我编写第一行代码。他说：‘技术必须服务于秩序，而非挑战权威。’可当我提出‘人人皆可上网’‘知识共享平台’时，他骂我是‘乱政妖徒’。后来他转入宫廷机要局，成了陛下的‘隐形耳目’。”

“所以他恨你？”

“不，他怕我。”王小仙睁开眼，“他害怕一个没有门槛的世界。在那里，贵族不再垄断信息，官僚无法操控真相，皇帝也不能随意删帖。他宁愿天下黑暗，也不愿失去手中的烛火。”

正说着，李舜举来电：“大人，我们在周景和办公室密室发现一台隐蔽服务器，里面存储着三年来所有被删除的新闻稿、被屏蔽的技术论文，还有……一段视频。”

画面开启。

昏暗房间内，一名男子跪地痛哭：“我对不起国家……我是受周景和胁迫才关闭沧州警戒系统的……我只是个网络管理员，他说若不服从，就让我女儿参加‘量子通信实验’……那是拿活人测试脑波同步啊……”

镜头切换，周景和站在高台之上，面对一群身穿黑袍的官员演讲：“变法不可怕，可怕的是失控的变法。我们必须保留一部分愚昧，才能维持统治的稳定。让百姓吃饱穿暖即可，不必让他们思考。火车可以跑，但不能跑出我们的视线；电灯可以亮，但不能照亮不该看的地方。”

视频最后，一行字浮现：

**“光明终将回归秩序。”**

王小仙静静看完，缓缓关掉屏幕。

“传令下去。”他说，“找到周景和，不要杀他。我要让他亲眼看着，这个世界如何在他面前一点点亮起来。”

七日后，北疆前线传来捷报：“极寒生态城”首期工程竣工，首批五百户移民入住。城市依靠地热井与小型核聚变堆供热，室内恒温十八度，孩子们在玻璃穹顶下的温室学校读书，墙上挂着王小仙亲笔题写的校训：

**“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

同时，契丹太子耶律洪基通过秘密渠道传回消息：他在上京发动政变，囚禁主战派可汗，宣布开启“双轨制改革”，允许民间办厂、自由贸易，并请求大宋派遣技术顾问团协助建设第一条草原铁路。

赵顼闻讯大喜，召集群臣议事。然而朝堂之上，反对声依旧不绝。

礼部尚书出列奏道：“陛下！契丹乃虎狼之邦，素无信义。今其内乱，正可趁势出兵，一举荡平，何须与其谈和？”

兵部侍郎附和：“且王小仙所倡‘技术换和平’，实乃资敌之举！专利一旦外流，辽人学会造枪造炮，将来反噬更烈！”

殿中嗡嗡议论，俨然又要掀起一场风暴。

赵顼沉默良久，忽而起身，命宦官抬出一口铜箱。箱启，赫然是厚厚一叠百姓联名书??来自河北、山西、陕西三十余州县，按满血指印，恳请朝廷继续支持北拓计划，勿因谗言中断民生工程。

“尔等口口声声为国为民。”皇帝环视群臣，声音冰冷，“可你们可曾下过乡？见过那些靠电动水泵浇地的老农？听过孩子坐在火车里喊‘爸爸我们到新家了’的声音？你们只知道祖宗成法不可改，却不知百姓日子日日在变！”

他猛地合上箱子：“朕意已决：即日起，设立‘国民科技福利基金’，将铁路、电网、通信三大系统的年利润百分之三十用于补贴边疆教育、医疗与住房。另敕令全国各县建‘未来馆’，免费向民众展示新技术应用，孩童可亲手操作机器人、体验虚拟现实课堂。”

退朝后，赵顼单独召见王小仙。

“你猜朕为何今日敢硬抗群臣？”皇帝微笑，“因为我也收到了一封信。”

信是开封柳林村那位不肯撤离的赵氏老太太所写：

“老妇不懂什么变法不变法，只知我儿子死在修隧道的塌方里。如今政府不但赔了钱，还送我孙子上了技工学校。他说以后要做最棒的焊工，把每一条缝都焊得像星星一样亮。老头子临终前说：‘告诉王大人，这条路，我们认。’”

赵顼动容：“这才是真正的民意。比任何奏折都有力。”

王小仙低头，久久无言。

当晚，他独坐书房，提笔写下《致全国青少年的一封信》：

>“亲爱的孩子们：

>

>你们或许不知道，十年前，我想建一条铁路，所有人都说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