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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我不好受你也别想好受（第3页）

翌日清晨，他独自登上昭明广场的静语台。

没有麦克风，没有扩音器，也没有观众。他只是站着，闭目，呼吸，然后缓缓开口：

“我叫陈砚，今年四十七岁。我曾经以为，打破沉默就是胜利。后来我发现，真正的困难，是在打破之后，如何不让新的声音变成另一种暴力。”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更低了些：

“我害怕过。怕说错话，怕听错人，怕自己成了当年最痛恨的那种人。我也曾想放弃，觉得再多努力，也不过是在沙地上建塔。可今天早上，有个小女孩跑过来问我：‘叔叔，你说的话，会不会变成花？’”

他的嘴角微微扬起。

“我说，会的。只要你说的是心里的话，又愿意听听别人的心跳，它就会开花。”

话音落下，台下不知何时已聚起数十人。他们没有鼓掌，也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站着，听着。

然后，一个接一个，坐了下来。

有人闭眼，有人低头，有人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像在等待什么。

陈砚也慢慢坐下，面向人群，双手置于腿侧，掌心向上。

一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

没有人说话。

风掠过广场，拂动树梢，铃铛轻响。阳光洒在石阶上，温暖而不刺目。

这是十年来，第一次，有人自愿坐在静语台上，只为练习倾听。

而在千里之外的孤儿院花园里，那株新生的见心莲，在晨露中缓缓绽放。花瓣洁白如雪，花心一点金光，轻轻脉动，如同心跳。

与此同时，全国三百七十二座静语台同时感应到一股微弱却清晰的能量波动。系统自动记录并上传至云端数据库，标记为：“类型：未知；频率：接近真言共振域；来源：分布式；结论：非攻击性，建议命名为??‘希望初啼’。”

灰雀看到报告时，正在吃一碗泡面。她盯着屏幕看了很久，忽然放下叉子，拨通陈砚的电话。

“你猜怎么着？”她的声音带着笑意，“见心莲……好像学会了联网。”

陈砚站在台上，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没看，只是抬起头，望向天空。

云层裂开一道缝隙，阳光倾泻而下，正好落在他脸上。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母亲常说的一句话：

“孩子，嘴巴是用来吃饭的，耳朵才是用来活着的。”

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了沈清璃为什么宁愿死，也要留下那首歌。

因为她知道，总有一天，会有人再次唱起它。

而这一次，不会再只有一个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