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
他好好一个直男忽然变弯,而且遇上这么个疯子,他快被搞崩溃了,如果自己不去找一个精神寄托,估计要疯。
“我错了,”钱秀立咬牙说:“我不该嘴欠,你现在把我弄成这样应该够了吧?放过我,我给你钱。”
俞嘉鱼笑眯眯的,他从口袋里拿出两粒药,用力按在钱秀立厚重的嘴唇上。
“吃了它。”俞嘉鱼说:“吃了它我就放过你。”
钱秀立认得那玩意儿,那玩意儿劲头很大。
他说:“我真的错了,你要多少钱我都给,只要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别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我只想回到以前的生活。”
俞嘉鱼坚持说:“吃了它,我今晚肯定不碰你。”
钱秀立麻木地张口,俞嘉鱼把药喂了进去。
做完这事儿,他真就不继续纠缠,站起身,往桥下走。
钱秀立站起来,茫然地看他,他真不明白眼前这个人,他到底图什么。
他不要钱,莫名其妙说喜欢自己,可喜欢是这样的吗?他除了给自己带来一腚伤害,什么都没有。
多巧,又是叶满刚刚站的位置,俞嘉鱼停步,转身看他,轻描淡写地说:“药我就用过一次,就是第一次,剩下的都是维生素。”
说完,他当着钱秀立的面拿出一个小盒,从一个格子里取出两片一样的药,扔进嘴里。
然后,就这么轻飘飘走了。
钱秀立的脸色惨白,他试图去辨别那药的真伪,可又不敢迈开步。
他怕是真的,那证明他真就对男人有生理反应了。他觉得叶满是他的灵魂伴侣,可他从来没想过和他亲密接触……
回民宿的路上很安静,小侯和江年不说话,韩奇奇躲在小侯怀里也一声不吭,生怕引起江年的注意。
叶满低着头,边走边往下拆那个沉重的头饰。
韩竞开口道:“你们说什么了?”
叶满斯文礼貌地说:“对不起,我可以不跟你说话吗?”
小侯:“……”
江年:“……”
韩竞:“刚刚我做得不对,我不该问你那种话。”
叶满人机对答:“千万别这么说,您心情不好,我理解的。”
小侯:“……”
江年:“……”
韩竞伸手接他手上的头饰,说:“给我吧。”
叶满避开,说:“不麻烦您了,我自己可以。”
叶满戴这玩意儿戴了半天,刚拿下去就跟摘掉一个头似的,有点感觉不到自己脑袋的存在。
他抬手摘掉头上的皮筋儿,胡乱打散自己的头发。他本来就是卷毛儿,皮筋儿只是让他的细卷儿变成大卷儿,反而造型更加好看了,额前分成两边贴在脸上,露出一张化了妆的、有些雌雄莫辨的漂亮的脸,又俊又美。
韩竞早就知道叶满生气了,在他问叶满问题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叶满的难过。
可他还是问了第二遍。
因为他在叶满的难过中看到了让他更刺眼的情绪,他在恐惧自己。
他知道叶满对于冲突和暴力的恐惧,那源于叶满自小的经历,所以他一直避免让叶满看到这种场景。
钱秀立他今天说的话伤了他的自尊,他不是不自信的人,但钱秀立说得半句话没错,他就是个粗鲁的西北莽夫。跟叶满的细腻比起来,自己像块硬石头。
越爱叶满,他越在乎叶满怎么想自己,被气得情绪不稳定的时候,自信心也有那么点缩水。
如果真像钱秀立说的那样,叶满看他越清晰,越是烦他呢?
会不会自己让他想起了对他父亲的那种恐惧,从而远离自己?
叶满今天看他的眼神儿让他非常在意,比钱秀立的话还在意,所以他问了第二遍,想让叶满给自己个态度,让自己能心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