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满洗澡洗了很久。
韩竞在床尾坐着,不时看看腕表,水一直没停,持续了将近四十多分钟。
那四十多分钟里,他过得很煎熬。
韩竞拿不定主意,是不是叶满误解了昨晚两个人做的事,觉得自己不尊重他,或者更严重点,他认为自己趁人之危、违法乱纪。
他和叶满相处,就像在解一个精妙的机关,他必须走准、走稳,否则一旦天平发生偏移起伏,叶满就会立刻疏远。
叶满那颗充满饱满浓烈情绪的心变化多端,韩竞并不能时常准确无误洞悉他的想法。
他低着头,手臂撑在长腿上,表情有些凝重,已经开始思索最坏情况下的应对办法。
然后水停了。
他转头看过去,叶满拉开门走出来,猝不及防和他深沉的眸子对视上,呆了两秒。
“你、你去洗吧。”他低下头,往自己床边走。
他穿着长袖的睡衣睡裤,把身体大部分遮起来了,可脖子上的痕迹很明显,暧昧异常。
韩竞没说什么,站起来,脱了自己的上衣。
上面也有些痕迹,叶满吸的、抓的。
他的身材太过性感完美、力量感十足,往那儿架个相机,比欧美模特还有看头,他本身就有塔吉克族血统。
叶满的计划里,他长大应该长成这个样子的,但是中间出了意外,缩水了。
“你……想吃什么?”叶满趴在床上,没敢看他,低头说:“荔枝木烤鸡可以吗?”
韩竞侧身看他,叶满好像并没有异样,但这才是最大的异样。
“可以。”他不动声色地说。
洗手间里水汽很重,地上湿淋淋,密闭的空间里,他好像还能嗅到叶满的气味儿。
男人靠在墙上,吸了一口气,眼睛半闭。
真不够。
才两次。
他对叶满需求特殊大,开荤后就有点难克制了,但叶满和他不一样,他观察过,叶满几乎很少有欲望。
人发泄的途径有很多,暴力、情欲、流汗、嘶吼……叶满都没有。
兔子疼的时候会尖叫,昨晚那么激烈叶满都没怎么叫,他当然有发泄途径,他会哭。
他的眼泪很烫,淌到韩竞的手臂上、脸颊上、舌尖上……性感又漂亮。
水哗哗流淌着,韩竞站在氤氲的水雾里,半闭着眼睛享受着。
你刚刚在这里想什么呢?叶满。
从洗手间出去外卖已经到了,叶满坐在窗边转头看他,无辜地说:“哥,吃饭了。”
没有一点异样,跟昨天和今早的事儿都没发生过似的。
韩竞抬步走向他,开口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叶满低头吃粉:“没有。”
他衣服下的身体青青紫紫,不是韩竞有什么怪嗜好,是叶满喜欢疼痛,会主动让韩竞咬自己、掐自己。
玩得狠了,叶满有时候会兴奋到窒息,刚刚在浴室里,他瞧见自己的腰上印着指头印儿,从后往前,一排。
现在浑身的伤也在隐隐作痛,那会让他感到舒服。
“你对咱俩的事儿怎么看?”韩竞在他对面坐下,拆开筷子,说:“昨晚……”
“喝多了。”叶满截断了他的话,着急忙慌说:“咱俩都喝多了,就过去了,不提了。”
韩竞挑眉:“就不提了?”
叶满:“也不是第一次……”
他一紧张,智商就容易掉线,直往韩竞雷区蹦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