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研究员揉搓头发,烦躁的说:“到底是哪里出现问题了?我们尝试改进合成材料的成分,失败。微调合成的条件,失败。变换合成的步骤,还是失败。”
“不会是一点都不能改变吧?要真是这样,祥云只能成为实验室产物了。”
张研究员瞟一眼王文曲,提醒道:“长河!”
宁长河立即反应过来,收起烦躁情绪,不好意思的对王文曲说:“教授,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泼冷水的,就是发发牢骚。”
他不是在实验里没失败很多次,只是这一次实验太关键,这关乎着成百上千的军人的安全,他太想让祥云走出去了。他们尝试了很多种方法,从市面上可以用到的机器和器材出发,改进祥云的合成思路,但无一例外,全部失败。
总不能要改进的是机器吧?
等等,难道真需要改进机器?
宁长河眼睛一亮,兴奋的说:“教授,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如今国内用来化工合成的器材达不到祥云的合成要求,我们既然改变不了祥云,那么要改变的就是器材啊。”
宁长河说的王文曲思考过,但这是最后要考虑的方法,因为从研制合适的器材到成功生产,中间耗费的时间、精力没有人可以保证,如果需要十几年时间才能研制出合适的器材,那么他们就只能干看着性能如此好的材料收在实验室的抽屉里吗?
十几年的时间还是好结果,怕的是最后也没能研制出来。
中间要出点幺蛾子,那全部人的心血还会白费。
在这个变幻莫测的时期,王文曲不敢赌,看在他的面子上,能保材料研究院安全无虞,风平浪静,但其他的地方他管不到。
倒不如想着牺牲一些祥云的性能来保证产量,先保证战士们有得用,之后再想办法升级。
他们能接受降低的性能在20左右,实在不行30,但最好的成果出来也只有原本的48,连一半都达不到。
让他们不满意的还不止是这个,如果只是性能降低,没办法下,不是不能将就用,主要在于生产的成本还增加了,生产一平方米的祥云增加了075。
听起来不多,但生产多了,这就是巨大的数字。
国家穷啊,本来有更低的价格,为什么要抬高呢?
王文曲摆手,让宁长河先不用思考器材的事情,还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是在走投无路时再说吧。
张帆杰拽一下宁长河,示意他不要再说。教授为什么不考虑器材的事情,他知道一些,也就是宁长河一心钻到实验室不太关心外面的情况,要不然他肯定不会提这个。
现在外面的知识分子人人自危,指不定哪天人就被下放,他们研究院也就是王文曲教授镇着,院长又抓的严,要不然也是惶惶不安。真要开始研究,如果研究一半,研究人员没了,咋办?
花废的时间精力金钱可都白费了。
宁长河见王文曲紧缩眉头不知道在思索什么,只能无奈闭嘴。
王文曲年纪大了,身体大不如之前,尤其年轻时他废寝忘食搞研究,总是冲在一线,有一次实验失误爆炸,虽然最后人没事,但还是给身体留下创伤。
现在不能站时间长,要不然头晕,坐在黑板前的凳子上,王文曲说:“实验嘛,总是煎熬的过程,急肯定急不来。”
“对了,我之前给那位小鱼同志打电话,让人家过来,算算日子,她应该到了。”
小鱼同志是谁,宁长河和王帆杰已经了解清楚,祥云的研发者。
现在听王文曲提起她,宁长河瞳孔一震,猛地站起来,说:“教授,坏事了,我之前接到一个电话,说是一个叫孙梦毓的同志会来实验室,大概九点左右到。但后来我满腹心神都在实验上,这件事给忘了。”
“什么?”王文曲着急忙慌,抬起手腕一看,已经九点半了,来不及责备宁长河,他立即出门下楼接人,不知道现在人家还在不在,可不能误会是他们故意的啊。
你看这事弄得,让人家千里迢迢来帮忙,结果给人家晾楼下,不知道还以为他们给人家下马威呢。
楼下的孙梦毓再一次抬手看时间,又过去二十分钟,看来王文曲教授没接到通知啊,不知道哪个环节出现问题了,算了,先离开吧,总不能一上午的时间都浪费在楼前吧。
孙梦毓已经感觉到楼前的战士们警惕的眼神了,人家现在不动可能是碍于何文涛的衣服,但再不走,何文涛的衣服也要不管用了。
就在孙梦毓转身离去的时候,身后传来呼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