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晨曦依旧低调回应:“这不是我个人的成就,是无数一线工作者用血肉之躯试错、修正、积累的结果。我只是站在他们的肩膀上。”
然而,并非所有声音都是赞许。
一篇署名文章悄然出现在某知名自媒体平台,题为《光环背后的代价:被神化的袁晨曦是否正在制造新的道德绑架?》
文中质疑她利用公众同情获取政策倾斜与资本支持,指责“回声驿站”扩张过快可能导致服务质量稀释,甚至影射她与聿战的关系存在利益输送嫌疑。
舆论瞬间两极分化。
支持者怒斥其颠倒黑白:“你们看不见她在泥地里爬行的身影,却只盯着她身上的泥点说话!”
反对者则附和:“英雄不该免于监督,越是受追捧,越要警惕个人崇拜。”
风波愈演愈烈,连主流媒体也开始跟进讨论“公益领袖的边界”。
袁晨曦看到这篇文章时,正坐在办公室整理年度评估报告。她读完一遍,静静合上电脑,起身走到窗边。
夕阳洒在城市楼宇间,像一层薄金。
她没有愤怒,也没有辩解。只是拿出手机,拨通了周晓禾的视频电话。
画面接通,那个曾在暴雨中颤抖的女孩如今已成长为凉山片区负责人。她身后,十几个孩子正围坐一圈做沙盘游戏,笑声清脆。
“最近还好吗?”袁晨曦问。
“挺好的。”周晓禾笑着点头,“昨天有个自闭症男孩第一次主动拥抱了同伴。我们都哭了。”
“辛苦你了。”
“不辛苦。”她顿了顿,认真地说,“袁老师,我知道外面有人说你被捧太高了。可在我眼里,你从来不是神,只是一个比我们都先相信‘值得’的人。你说过,回应本身就是意义。所以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会一直走下去。”
袁晨曦笑了,眼角泛起细纹,“谢谢你。”
挂掉电话,她打开文档,写下一封公开信:
>致所有关心“回声驿站”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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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了那篇文章。感谢批评,因为它提醒我始终保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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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必须澄清:我没有接受任何不当资助,聿氏的支持完全透明可查;我们的扩张建立在严格培训与督导体系之上,绝不允许滥竽充数;至于我个人,我只是个普通女人,会累、会痛、会害怕,也会犯错。
>
>可正因为如此,我才更不敢停下。
>
>因为我知道,在某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有一个孩子正抱着布娃娃喃喃自语:“有人能听见我吗?”
>而答案,不该取决于是否有记者镜头对着他,也不该因为某些言论就变得模糊。
>
>公益不是完美的事业,它是明知不完美仍愿伸手的过程。
>如果所谓“监督”是为了让更多孩子被看见,我欢迎;但如果只是为了击碎希望,那对不起,我不会退让。
>
>最后,请允许我分享一句话??来自一位从不开口的小男孩,他在康复日记里写道:“原来我不是坏孩子,我只是太孤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