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斜:“您应该离他远一点。”
“你犯病了?”沈叙白看着他越逼越近,脚步站定,气势压制过去,他勾唇冷笑,“顾斜,你别管的太宽了。”
沈叙白语气很冷,“做好你自己的事,什么时候我做的事也要你来指点?你现在这时候跑来做什么?不要我管你,你倒是管起你叔叔来了。”
顾斜袖下手心攥紧,“叔叔,我没有要管你,只是裴礼他没有这么好心……”
“有没有好心,跟你有什么关系?”沈叙白皱眉看着他,“你要明白,现在是我在抚养你,就算我真的和男人在一起,也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顾斜神色怔住。
“你今天太让我生气了。”沈叙白薄唇轻启,冷漠无情道:“滚出去。”
沈叙白仍旧是他的长辈。
顾斜下颌线条紧绷,浑身僵硬,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像是吞咽下了某种难以言说的情绪。
他哑声:“对不起叔叔。”
回应他的只有被“砰”的一声关上的门,凌厉的风见扑在顾斜面上,他的神色一瞬黯淡。
沈叙白把门关上后,缓了口气。之后走到桌前倒了杯水喝下。
他不明白顾斜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顾斜从小就很乖,是别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自己虽然对他的监视行为比较多,但也从来没有被他发现过。
而且他现在几乎已经很少窥探顾斜的隐私,难道真是孩子大了就和长辈生分了吗?
沈叙白说不出的烦躁,不过他可不会为这件事耗费心神,顾斜既然不和他亲近,脱离他的掌控……
沈叙白唇角勾出一丝冷笑。
那就看,是谁先坐不住。
*
一直到一高快要开学,顾斜都没有再和沈叙白见过面。
将东西收拾好,顾斜要踏上车门的时候停止了脚步。
周叔叹了口气,“先生说他今天有事,就不来送您了。”
顾斜垂下眼,过了很久,他才应声道了声“好。”
车辆驱动,顾斜神色平静地看向窗外。
周叔在前排,顾斜也算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忍不住出声劝慰,“小少爷,其实先生还是关心您的,今天早上虽然他不来送您,但是一早就叮嘱我给您准备好住宿要用的物品,关心您入学的流程。”
“虽然平时先生比较忙,但无时无刻不在关心您的生活状态和心情,您这次毅然离开他,是真的伤他的心了,其实只要您服个软……”
顾斜静默着并不回答,周叔叹了口气,也不好意思再劝。
少年人的叛逆,谁都劝不动。
可过了很久,顾斜却开口,“我亲近他才是错的。”
周叔没听清,“您说什么?”
顾斜侧开眼看窗外,不森*晚*整*理再重复。那夜,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么失态,只要想到沈叙白穿过裴礼穿的衣服,他就无法抑制产生一种暴戾的情绪。
看见叔叔的那一刻,他甚至忘记了曾经自己对他的尊敬。
他的脑海里甚至冒出来一个念头。
如果裴礼都能被他接受,那自己难道不可以吗?
*
到了学校,夏日里蝉鸣阵阵。
一高的班主任姓张,他十分满意这个省考第一,又看上去礼貌帅气的学生,报完名后,亲自带他去了宿舍楼。
班主任走后,顾斜开始规整好自己物品,床单被套,生活用品,零碎的学习笔记和熨烫好的衬衫……
徐新拎着大包小包进来的时候,抹了一把汗。
转眼就看见一个身高体长的舍友,他似乎刚收拾完东西,倒了杯热水。
“你好啊!我是高一一班的!嘿!兄弟你也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