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笨的小白兔,忽然变了一张脸,似乎真的恼了。
不过,有意思。
屋子中央,萧晏辞低眸,对著烛光细细打量起自己的手,好像在看一件艺术品。
隱在暗中的玉影觉得诡异极了,看了半天,忍不住喊人:“王爷?”
萧晏辞拢紧掌心,收回袖中。
“走吧。”
又道:“找人护送她回去。”
苏年年回到苏府已是寅时。
天都快亮了,她躺在榻上,仍气得睡不著觉。
週游曾被冤枉医死了人,从此十分古怪,只医自己想医治的人,否则以他的医术,不至於生活在黑水巷,家徒四壁。
她已经得到了金苍藤,不怕週游不惦记。
但萧晏辞今日那几句话,实在气到了她。
他怎么能那样说她?
堵著一口气,等苏年年睡著的时候,天东边已经浮起了鱼肚白。
……
晏王府
萧晏辞手上动作一顿:“你说什么?”
玉影挠了挠头,硬著头皮道:“主子,週游醒了,说要找昨天晚上那位小姐。”
萧晏辞摩挲著手里的白玉盏,阴惻惻的,忽然笑了。
玉影觉得浑身汗毛倒立,忍不住跪了下来,头埋得低低的,快哭了:“爷,週游说要金苍藤,可取金苍藤的信物……”
就在林德江死去的夜里,当著他们的面,被苏年年大摇大摆地带走了啊!
“咔嚓——”
长案边,萧晏辞生生地將白玉盏捏得粉碎。
晚了萧南一步!
週游不畏强权,看淡生死,只凭心情医人,威逼根本没用,只能利诱。
玉影递上一条帕子,连忙吩咐人去喊太医。
接过洁白的帕子,萧晏辞低眸细细擦拭起掌心的鲜血,好像根本不觉得痛,唇缓缓弯起一个弧度。
“玉影,去给苏大小姐递个信。”
……
苏年年正惆悵地捧著檀木匣子望天。
满脑子都是萧晏辞浑身染血,插满羽箭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