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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交锋（第3页）

“你真恶心，恶魔。”路茜声音如淬了冰。

“就这么喜欢窥探别人的内心，满足你阴暗的窥探欲。”她的眼神落在他身上。

“没错，我就是讨厌这个世界。”

路茜眼前被黑纱笼罩，看任何事物都带上朦胧的黑影。她拿匕首划烂它，撕扯它。黑纱碎成几块落在地上，她的脸终于露出来了。

“那又如何？难道你就喜欢这个世界。这个被耀日神统治的世界。别装了，卡洛兹，你也讨厌这个世界。”她嗤笑。

“只要有神的圣光笼罩，你就只能待在阴暗地狱。你会被撕碎，你会被封印。你在神权世界和我一样，不过是被狩猎者。我想踢翻他们的桌子，我想要重建世界。我以为你和我一样。”

路茜步步逼近，她被白布裹住的胸口渗出血花。

“让我们一起把世界从耀日神手下夺过来不好吗？”

卡洛兹一把攥住她拿匕首的手，不知道按倒那个地方，她的手一松，匕首便掉落在地。

他再次从背后环抱路茜，这个更像是挟持的姿势，让路茜更加没有安全感。

“那你的身上为什么还有耀日神的气味？”卡洛兹质问，他再次长吸口气说：“契约是耀日神提供给你的吧。”

路茜大脑快速反应，她苦笑一声道：“没错，我确实获得了耀日神的帮助。”

她语气一转，说：“也就是因为接触了耀日神，我才发现他的虚伪。就连禁魔体制我也是从你口中得知。”

她不留余力地抹黑耀日神，力图让恶魔感受到她与他同一阵线的决心。

卡洛兹莫名哼笑，整个教堂都回荡他肆意的笑声。

即使他笑得再夸张，但在他艳丽的脸上依旧好看，神袍穿在他的身上异常的合适，是荼蘼的花。

“说得不错！但吾凭什么和你合作，弱小的人类。”他说：“禁魔体制的人类，在神面前你毫无胜算。”

她胸前的血液在他的手臂挤压下，流得更快了。

血液汩汩流动，卡洛兹耸动鼻尖，被鲜美的灵魂力量迷得快要失去神智。他再次舔舔嘴唇上干涸的血迹，压下心中的对她的灵魂的贪欲。

路茜想做个二五仔。

经过几次交锋，她大概意识到卡洛兹的性格——他喜欢危险的东西，比如她漆黑的灵魂。他讨厌光明神，作为恶魔讨厌神明十分正常。最重要的是他还是游戏人间的捣蛋鬼的性格。

他这么说，反而是他已经被激起兴趣的信号。

路茜道：“我已经契约了你。不帮我，你就被我囚禁在身体里吧。”

卡洛兹又搂着她笑。

远处飓风逐渐向他们逼近，教堂被狂风撕扯，墙壁断裂，穹顶被吹飞。阴暗的天光射进来，肆虐的风钻进来。被风带起的碎石四处乱砸。教堂坍塌，巨石砸下来了。

路茜被恶魔禁锢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巨石向她砸下。

“快躲开。”

路茜想推开卡洛兹，躲开巨石，这是求生的本能。心脏被吓得快要跳出胸膛，耳边却传来恶魔嚣张又肆意的嘲笑。

路茜算是明白了——今天的梦镜恶魔就是想要恐吓她以报上次的仇怨。

她疯狂地拍打卡洛兹健壮强硬的手臂，想要从他身旁逃开——他想死就去死，但对她来说即使是梦镜也不愿意去死。

恶魔制造的梦镜如此真实，胸前还在刺痛，她不敢冒险。

卡洛兹在耳边低语。

“吾的能力你应该是知道的。梦镜究竟是不是现实呢？嗯？”

路茜咬牙道：“契约不会让你伤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