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华后第四十五天,月球背面的量子望远镜阵列捕捉到了第一个异常信號——不是来自预期的外星母星方向,而是从猎户座悬臂传来的强烈脉衝。
祁明远和小雨站在量子投影室,观察实时数据流。信號被解析成多维度图像后,显示出一个巨大的构造体——不是自然天体,而是某种人工製造的戴森球,直径接近地球轨道。
“那不是创造者种族的建筑。“小雨的眼睛闪烁著快速分析数据,“结构完全不同。更。。。高效,也更冷酷。“
祁明远感知到女儿传递来的信息流:戴森球表面的能量读数超出人类科学范围,物质构成包含未知元素,甚至时空在其周围都有轻微扭曲。
“这就是他们害怕的敌人。“他恍然大悟,“创造者种族不是在和同类內战,而是在逃离这个。。。whateveritis。“
信號突然变化,转为一种规律脉衝。量子计算机几乎立刻破译了编码——简单的数学序列,但附加了某种意识层面的“质感“,让接收者本能地理解其含义:
“观察中。保持距离。等待指令。“
“它在和我们说话?“祁明远感到一阵寒意。
小雨摇头:“不,是在向创造者舰队发警告。他们一定已经接近太阳系了。。。而我们意外截获了通讯。“
陈光的投影突然出现在旁边:“最新发现!我们在火星极冠下找到了另一个外星前哨站,比海底城市更古老。那里的记录显示。。。这个敌人被称为'收割者',每五万年清扫一次这个星系区域。“
全息图像展示了一系列令人不安的画面:不同文明被收割者摧毁或同化的记录。有些明显达到了量子意识阶段,但仍然无法抵抗。
“他们不是毁灭文明。。。“小雨轻声说,“而是吸收。將整个种族的意识融合进他们的集体,抹杀个体性。“
祁明远想起全球升华时的感受——那种既保持自我又连接全体的美妙平衡。如果收割者的方式是强制性的、破坏性的融合。。。
“我们必须警告创造者。“他决定道,“如果他们还在向地球进发,等於自投罗网。“
陈光苦笑:“问题是,我们不知道来的会是'自然派'还是'加速派'。后者可能寧愿冒险与收割者对抗,也要夺取我们的量子意识技术。“
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月球望远镜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尖锐的警报声,仿佛整个宇宙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紧急情况所震撼。
“十五个不明物体刚刚越过海王星轨道!”操作员惊恐地喊道,“它们的速度竟然达到了0。3光速!”
眾人惊愕地盯著屏幕,只见那十五个不明物体如同鬼魅一般,以惊人的速度穿越星际空间,没有丝毫减速的跡象。
“这怎么可能?”有人喃喃自语,“根据我们目前所掌握的物理定律,这样的速度下,它们应该会受到巨大的阻力,根本无法保持如此高的速度。”
然而,更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就在眾人瞠目结舌之际,那十五个不明物体竟然在没有任何明显外力作用的情况下,突然改变了航向,仿佛它们完全无视了宇宙的物理法则。
“这……这违反了已知的物理定律!”有人失声尖叫。
而就在这时,小雨的声音却异常平静地传来:“他们来了。”
她的话语虽然简单,却如同重锤一般敲在每个人的心头。
“不是创造者……是收割者。”小雨的声音在寂静的指挥中心里迴荡,带著一种无法言说的凝重。